侯西泽咬着牙,撇开视线道:“不疼的。”
等处理完伤口,侯西泽道了谢,左芳荟回了礼才端起药盘离开了。
侯西泽跨进议事的书房里,宋九兮和其他几个将军都在了。
宋九兮也看到他肩膀上的伤了,讶异地问:“侯将军怎么受伤了?”
侯西泽坐到椅子上,不甚在意地道:“樊城内还躲着几个昭尚国的探子,交手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旁边的小将开玩笑地说:“几个探子就能伤了你?你不会故意受伤的吧?你以前碗大的伤口可都是不管的,怎么如今丁点大伤口就要包扎了,难道是……”
他话还没说完,侯西泽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背上。“废话这么多,敌人都杀完了是吗?”
军中的将领行事都很粗犷随意,打打闹闹是常事,宋九兮也没管。
她今日叫他们过来,是要商量一下,接下来蜀南其他几城夺回来的计划。
他们在樊城大捷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了,宋九兮一直对圣上的意思琢磨不定,所以她也想看看圣上面对她大胜的结果会是什么反应。
或者说盛明雪会有什么反应。
她还记得蜀地还隐藏着余衣和李钟山呢,这两人都在暗中伺机想要她的命。
宋九兮跟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计划,虽然昭尚国的大军大部分都在樊城,已经被他们解决了。但蜀地还有很多城池在昭尚国人手里,这些都要一一收回来。
等商量完他们离开后,段牧走了进来。
“夫人,属下查到了镇远将军的营地了。”
宋九兮凝神问:“如何了?”
“夫人猜的没错,七天前燕鹤卓就不在他的军营了。”
“擅自离营?”宋九兮挑起眉,“燕鹤卓这是要造反啊,找到他的形迹了吗?”
段牧羞愧地说:“我们的人只能偷偷进了营地,在里面没有找到燕鹤卓,但至于燕鹤卓去哪了,我们暂时没查到。”
“已经够了。”宋九兮道,“最近你们盯着点樊城四周,看有没有兵马的痕迹。”
段牧问:“夫人是担心燕鹤卓真的要造反?”
宋九兮道:“他造不造反我不知道,但我猜,我要是兵败了,他就会驰援蜀地。”
若大衍其他地方再一乱,朝廷就会让燕鹤卓暂时接管蜀地。燕鹤卓熟知蜀地的情形,他把持着蜀地,以后朝廷派人来收就难了。
夜里,宋九兮熄灯准备睡觉的时候,屋顶上的瓦片轻微地响了一声。
宋九兮抬起眼,清冷的眸子盯着窗外,手握住了银枪枪柄。
窗口似乎被风吹开了,暗夜中,宋九兮清楚地看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那人进屋里,还没走两步,银枪从黑夜中倏地划出一道亮光,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明夫人!是我!”来人惊叫,嗓音都抖了起来。
宋九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移走了银枪,重新点亮了烛灯。
她回过头来,看到纸颜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目光幽怨地看着她手上的银枪。
宋九兮道:“为何三更半夜来?不走大门,走偏窗,谁都会当你是个贼。”
纸颜抱怨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贼,走偏窗走习惯了。”
宋九兮问:“你怎么来了?”
“我查到盛惊风的消息了。”纸颜也没磨蹭,直接说了,“盛惊风根本不在永州,而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