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很能体会李世民心中的冰凉,所以她这次连劝都不会劝陛下,总之要给自己哥哥长孙无忌一个深刻教训才行。
李世民不知道是在听他们兄妹说话,还是在想什么心事,总之他没有开口,只是端详着手里那假玉玺静静出神。
长孙无忌闭眼,没有回长孙皇后的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
“颉利可汗不是臣杀的,应该是崔家之人所做,但其他世家也脱不了干系。”
“之前臣知道崔家崔友德前去东突厥与颉利可汗秘密会面过,当时颉利告诉过崔友德他那里有真玉玺。”
“这消息被我得知后,前两个月我一直想从颉利口中打探出玉玺下落,但他嘴很紧,我撬不开。”
“可崔友德去东突厥与颉利会面具体商量了什么,导致那次准备偷袭攻打长安计划,这其中颉利可汗最为清楚。”
“但如果颉利供出崔友德,那崔家必亡,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杀了颉利可汗。”
至此长孙无忌半真半假将他知道的能讲的都娓娓道来。
李世民听完后,这才有了别样的神色,将假玉玺拿在手中缓缓开口。
“这枚玉玺自父皇那里一直到朕手中,朕一直都知道这是父皇让人做假的,可这事父皇知道,朕知道,它依旧是真玉玺,可全天下都知的话,那这个假的也就真成假的了!”
“今天大理寺的人来报,说颉利可汗今天早晨发现被毒死在餐桌前,据他们说这段时间辅机你多次前去找颉利喝酒。”
“所以他们推测辅机你的嫌疑最大,但朕不信,可朕必须要给别人一个交代,我让无舌叫你来,也不是因为此事问你罪!”
“朕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求你一个态度!”
李世民这句话说完,长孙无忌后背都湿了,如果只是此事的话,他自认会无恙,毕竟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自己经常出入颉利可汗府邸,还去对他下毒,这不是傻子干的事情嘛!
可是陛下找他另有其他事情,这让他不自觉认为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败露了,所以他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
长孙皇后也是眉头微皱,显然自己这个哥哥还做了她不知情的事情,但她没出声,而是静静等待着水落石出。
“辅机!世家与宽儿的过节,朕一直都清楚,这怪朕当时处理崔家时没有一网打尽,导致后续不断麻烦针对宽儿。”
“但朕想知道,辅机你为何也这么处心积虑对付宽儿?”
“先不说你去临安抓捕宽儿的事情,单单这次崔友德前去东突厥揭穿宽儿身份一事,你有参与吧!”
咕咚!长孙无忌吞咽口口水,原来陛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自己还却认为只有天知地知自己和世家知道。
却不曾想所有的事情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进行着,但之前为何陛下不阻拦自己呢?
李世民似乎能感觉到长孙无忌的不解和疑惑,于是继续说道。
“单单是因为冲儿与宽儿的过节,想必辅机你也不会自降身份去对付一个小辈吧!能让你不惜代价的置宽儿死地,我想曾经的事情你是不是参与了!”
轰!长孙无忌直接瘫软在地,陛下能问出这个问题,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证据,要不然哪怕是猜测,陛下也不可能直接这么问自己。
一瞬间他想明白了所有,可能自上次与世家最后一次会议就有了现在所有事情的苗头了。
自己不满意世家的贪婪和无耻,同样的世家也不想自己阻挡他们有改革换朝的想法。
针对李宽舆论的偏移,颉利可汗的死亡,陛下得知当年之事,这一切都是世家对自己和李宽的双杀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