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伯宗捡起地上刚刚郭翀丢过来的砖头,一瘸一拐的就冲了上去。
其余抚州人也慌了。
那齐文快四十岁了,早就过了怒发冲冠的年纪,见吴伯宗这般果敢,一边痛哭一边道:“帮……帮谁啊……?”
说完,齐文也喊道:“都上!不能让伯宗吃了亏!”
而江西士子的加入,也瞬间让这本来就汆开的一锅水,彻底沸腾。
南方士子和北方士子的矛盾,再次彻底激化。
洪武初年,南北人打架的事情早已是见怪不怪。
几十人斗殴,打的可谓是头破血流。
吴伯宗表面儒雅随和,和打起来即便是瘸了腿,也是一个顶俩,一砖头砸到一个士子的胳膊上,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放榜的官员也到了,但看到这一幕,也是彻底吓得慌了神,赶忙让人去通知衙门。
“去……去通知哪个衙门?”副手颤颤巍巍的问道。
放榜的官员怒道:“这种事,还能找谁?锦衣卫啊!”
说完,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而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去通知,因为锦衣卫的眼线早就召集了人来维护治安。
大街上,数十匹战马飞驰而出内城,一路过长安街,随后在西市拐进了午门大街。
“砰!”
“砰砰砰!”
四声巨响,响彻天地。
所以斗殴之人在极度狂怒的环境下,一下子缩了下脖子,随即全身僵硬。
战马奔腾之声临近,锦衣卫百户身着飞鱼服,手持还冒着烟的燧发枪,怒道:“何人胆敢午门斗殴?不想活了?”
一声怒斥,顿时让这些士子撒手,手里的砖头,短匕,毛笔,砚台一股脑的丢在了地上。
现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而这时候,吴伯宗额头淌血,大喊道:“锦衣卫的,快,快救人!”
锦衣卫百户眉头一挑,翻身下马。
推开人堆,百户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郭翀。
而郭翀身旁,还有个正在哭泣的小丫头。
“这是今科士子?”百户问道。
吴伯宗点了点头。
锦衣卫很快将人抬上了担架,一路朝着太医院而去。
而百户也下令,任何人,在没有得到上级指示之前,不得离开。
“将这些人,全部看押!”百户指着那些浙东士子道。
“你们敢!”浙东士子纷纷拒绝。
其中几个刺头站了出来,道:“区区锦衣卫,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属狗的玩意,也敢在我等士人面前耀武扬威。”
站在最前面的人,姓杨。
出自浙地,其祖父杨维桢为宋濂好友,家族显赫,当地大族。
有宋濂帮衬,杨家在当地可谓是风头无两,隐有绍兴路全堂县士人之首的气象。而此人,就是杨维桢的长子长孙。
锦衣卫百户面色漠然,根本不曾理会。
而十几个锦衣卫此时将这些人给看押起来。
那杨仓不服,怒道:“你们放肆,我们乃是朝廷士子……。”
‘啪!’
话音未落,一个无比响亮的巴掌就甩在了杨仓的脸上。
锦衣卫百户收回那满是老茧的大手掌,不悦道:“叫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