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立刻又反应过来道:“也对,你要是想当秦家女婿,就在我这座小庙里继续混着,确实不够看……那有心人……算了,这事儿不该我问,我不问了。”
见老刘自己想明白了,我也就没费口舌解释,转而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所以要解决公司的困局,唯一的出路就是我辞职。”
闻言,老刘立刻接口问道:“那你手上的股份呢?卖给秦泰安?”
“这个想法倒是挺好。”调侃了一句,我笑着说道,“徐远和秦泰安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我不清楚,但从现在我了解的情况来看,现在徐远算是秦泰安在我们这个行业利益的代言人。所以想让秦泰安过来接盘,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除了老老实实接受宿命,乖乖滚蛋以外,没有其他出路。我那些股份的事情,坦白说,我已经不想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至于秦莉说的另找人接盘这事儿,其实坦白说,我并不看好。理由你也明白,徐远在我们这儿砸下的筹码,不是临时找个人就能兜得住的。”
待老刘叹了口气,我接着说道:“其实要不是秦莉非要拦着,说想要最后再努力一把。我今天一早就要给你递辞呈的。”
见我说完,老刘叹息着说道:“有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说,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我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呵呵一笑,我接话道:“没事儿,说呗。”
应了一声,老刘纠结地说道:“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挺为难的。现在公司遇到困难,虽然这苦难某种角度上是因你而起,但其实如果我下定决心咬牙硬扛的话,也未必等不到春暖花开。而公司有你在,我可以省不少心,平时有事没事出去玩玩转转,一点压力没有。但实话实说,我没法保证在这个煎熬的过程中,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怨念。所以……我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老刘这话算是对我掏心窝子了,所以我领情道:“刘总,你不用解释。这是生意,我能理解的。”
叹了口气,老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理解我的难处,今天你一跟我谈,我就知道你这是已经动了要走的心思了。只是我原以为,以你家秦莉的能量,多少不会让你空手走……”
“能不‘净身出户’自然最好,但……”
不等我说下去,老刘忽然打断我道:“要不这样吧,我手上还有个百十万的现金在理财,你跟你家秦莉商量商量,不行的话,我俩凑一凑,把你手上的股份买来得了。”
对于老刘这个提议,我失笑道:“大哥,要这么说,反正现在还在约束期,那我直接辞职,把股份留给你俩不是更直接?”
老刘这个提议之前秦莉不是没想过,这事儿不是不可行,但他俩自己掏钱买我股份这事儿,先不说他俩手上有没有现金,就算有,给多少合适?
退一步讲,给多给少先不论,但有一个问题必须要考虑,就是万一他们掏钱买了我的股份,徐远那里忽然说撤退了呢?
那她俩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秦莉就算愿意,老刘能愿意?
就算他俩都愿意,这钱我能收?
所以,与其他们想着给我钱买我股份,还不如我直接趁着约束期辞职,股份直接留给他俩不就完了?
不等老刘接话,我接着说道:“所以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能想的办法我和秦莉都已经想过了,反正离元旦也就一个多礼拜了,你就多等几天。到时候如果徐远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告诉他,我已经滚蛋了。让他什么仇什么怨都冲我一个人来,别再搞公司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刘最终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道:“那……要是到时候他不听呢?”
说实话,老刘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毕竟到那个时候,我都已经离职了。套用一句古话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这话虽然对我来说多少有些显得不近人情,但我也理解老刘的担忧,毕竟我这个罪魁祸首是走了,但他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所以我想了想之后提议他道:“说实话,等我离职了。到时候如果我这里说了没用,秦莉肯定也会替你或者替她自己为了公司说几句。如果这还没用,那……我就建议你去做做苏诚宇的工作。”
“苏诚宇?”老刘似乎有些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对啊,苏诚宇。”我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句。这苏诚宇就是徐远安排在这里维护自己的利益的人。短期之内可以为他徐远牺牲一些,但人家总得为自己考虑,僵持的时间长了总要讨个说法。
所以如果我离职了,不管是出于眼前利益还是长远利益,老刘最好,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扶苏诚宇上位,让他接替我的位置。
届时,对外来说,徐远肯定会举双手欢迎。对内的话,聂雷自不用说,老刘小叔子,谁坐到客户总监的位置对他都没有根本的影响。
谢纯自成一派,手上掌握的又是老刘发家致富的根基,这点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动摇。而且当初就已经分析过,谢纯作为一个外地来沪,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姑娘,轻易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选择离开。
所以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孙杰这里,他这里也好说,反正我已经考虑带他走。他下面殷志峰也在公司待了几年了,虽然可能还稍微有些稚嫩,但只要老刘上点心,让他接手孙杰的事情,原则上问题也不是太大。
听老刘在那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了一种安排“后事”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