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除了周寂,还有很多很多值得她去爱的人。
也有很多很多在乎她的人。
那时候,周正初应该也会得到他想要的,来自母亲的最纯粹的爱。
姜玥摸了摸他的头发,神色温柔:“不会的。”
男孩在母亲面前就变得很好哄,她说什么,每个字,他都会当真,不会怀疑。
姜玥抱着他坐进了沙发里,看见他的眼眶没有刚才那么红,也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气,没忍住又揉了揉小男孩松软乌黑的发,她问:“今天没有上课吗?”
男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家教课上了一半,便发脾气不肯再上了。
身体不舒服,也闹着不看医生。
倔强、固执又说一不二的性格不知像了谁。
姜玥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试了试他的额温,才发现他在发烧。
姜玥自己都不太会照顾自己,就更不擅长去照顾一个生了病的孩子。
她叫了声哥哥。
正在处理公文的秦诏适才从案桌上抬起头来,“怎么了?”
姜玥指了指坐在她身边的男孩:“他发烧了。”
秦诏和这个外甥还不算太熟,以前见过很多次,但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起身:“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袖口:“妈妈,吃药就好了,不想去医院,不喜欢医院。”
周正初对医院的记忆都不太好。
几次进医院,都和妈妈有关。
不是被饿出病来,就是受了太多的惊吓。
姜玥不是医生,这会儿也有点无措,她眼巴巴看着秦诏,像看着什么救命稻草。
秦诏心里百般滋味,果然,她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呢。
就要照顾这么大的孩子。
秦诏又默默在心里将周寂骂了个遍,他走到沙发旁,摸了摸周正初的额头,“是有点烧,家里有退烧药,先吃药吧。”
医药箱里的备用药物每个月都会检查换新。
男孩吃药的时候倒是很乖,也没叫苦。
吃过药就有点犯困,可他还攥着她的袖口,怕自己睡一觉醒过来母亲就又不见了。
秦诏把靠在妹妹身边的漂亮小男孩给抱了起来,送回了房间里。
关好门之后,男人又下了楼,他前几年隐约有听说过周寂的妻子对他们的孩子不是很好,那时候秦诏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啊,嘴上不说,心里也和别人一样,觉得她实在过分。
现在只有懊悔。
她看起来都小小的,怎么能让她去照顾一个更小的孩子呢。
没有人教过她。
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
“你太惯着他了。”
“有吗?我平时连糖都不给他吃的!我对他一点都不好的,你不要被我刚刚的善良迷惑了。”
因为会长蛀牙!都是她去偷吃小孩零食柜里的小零食。
秦诏失笑,片刻之后,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周寂去领离婚证?”
“等过了离婚冷静期,我们就去民政局。”
“不是早就过了吗?”
面对秦诏微微诧异的目光,姜玥比他更惊讶:“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