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是啊,我听说跟项家有关,一大早就看到项少爷带着不少人往城东去了,好像还在那边的客栈里抓了个什么人。”
“抓人?抓的谁?抓到人了为啥城还封着呢?”
“好像是项少爷家里的什么女眷不见了,抓了个年轻的男孩,相貌普通,听人说,脸上有道疤,欸,你看什么呢老张?”
“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你说的那个男孩。”
在街边几个人的交谈中,云奕匆匆的跑过他们的身边。
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云奕跑的飞快,迈开双腿很快就跑回了“好客再来”客栈。
这时候的客栈附近已经有好几名打更人在勘察,看到云奕过来表情中带着些惊讶。
“看啥呢。”一名铜锣在那见习的头上敲了一下,然后也看到了云奕,说道:“他能从衙门出来,肯定是被允许的。”
没去干扰打更人们的调查,云奕先是围着客栈转悠,自己住的房间的位置,在最外层,窗户开在客栈旁边的巷子,伸出头也能看到大道上的部分情况。
而且自己的这个房间的窗户周围比较空旷,很适合有些身手的人从这里进出。
转到客栈后院,连同着两间平房,院内有一口井,马厩,和一旁支起来的柴草棚子。
云奕看着后门,这里也是可以进出客栈的路线,也就是说,哪怕老板娘说的是实话,也是有其他路径去往他的房间。
不过他来此的首要目的并非是这个,看到马厩里自己的马儿还在,他的一个担忧这才解除,毕竟买这匹好马可是花了他不少银两。
“嘿嘿,老哥你们有什么发现吗?”看着一旁路过的见习打更人,云奕搓着手,憨厚老实的笑着问道。
那见习看了他一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对他甩脸色,只是应付地回答:“没有其他特别的发现,就和普通的客栈一样。”
云奕从胸口摸出一小块儿碎银,塞到对方的手中,小声问道:“那你们找到老板他人了嘛?”
“没有。”见习不动声色的接过碎银,放在怀里,摇头回答。
然后他也小声的说道:“虽然没有找到老板人在哪儿,但是走访周围的居民,发现他从昨天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出现过了,头儿推测如果那人真的在昨天傍晚前出城了,夜里行凶的就不是他。”
云奕边听边摇头道:“不对,项健说城外他家里没有他回来的踪迹。”
他朝着对方抱拳说道:“谢啦兄弟。”
接着他转头继续思考,掳走铁锤的人高挑健硕,这也不符合老板的体型,真的有可能是行凶者另有其人。
“不对,老板的行为有疑点,并且是这家客栈的主人,他不是行凶者也会是帮凶。”云奕抬起头,继续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在院子的墙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狸花条纹,毛茸茸的尾巴,双目竖瞳正悠闲的打量着自己。
一时间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埋怨,有气愤,还有轻松和欣喜。
不听轻盈在跳跃,三两下就落在他的肩上。
这附近还有许多打更人,所以云奕直接带着不听走出了客栈后院,弯弯绕绕在巷子里走了很远。
“嘿嘿,我看到你小子的眼神了,什么意思,感觉都热泪盈眶了。”走到无人处,不听打趣儿的说道。
云奕将不听从肩上拿下,双手托在它前爪腋下,就这么悬空托举在面前,恶狠狠的说道:“热泪盈眶?我恨不得掐死你,我被围了你就跑路了?”
“我留下又没什么用。”它的大尾巴在身下有力的甩来甩去,接着说道:“城里我要是出手了,肯定比你要惨,并且你又没做过,还能真的把虚无的罪名加到你身上不成?”
说着它挣脱云奕的双手,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你是不是也在找客栈的老板?”它抬起头看着云奕,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
云奕都没想到一只猫的表情可以这么丰富,还没等到他接话。
不听接着说道:“嘿嘿,我能找到他在哪儿。”
“在哪儿?”云奕赶紧追问道,又补充一句:“还在不在城里。”
“在城里,不过躲起来了,气味很淡,我今天一直都在城里找他,现在有了大概的方位,看到城里突然多出 这么多打更人,我想他们可能也是出来找他的,就先回到客栈看看能不能等到你。”
它摇晃着尾巴,边走边说道。
云奕跟在它的身后,有些迫不及待,赶忙催促道:“你快些,我现在还没完全洗脱嫌疑呢。”
“那你怎么出来的?”不听跳到墙头,回头问道。
“城都封了,我能逃到哪儿去,要是找不到真正的行凶者,我就是了。”说着云奕顺着巷子往前跑。
就像是昨夜一样,不听也开始在墙头奔跑跳跃,给云奕引路。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尽量在城中的各处大大小小的巷子里穿行,偶尔遇到在城里搜查的打更人,对方也没有干预。
云奕也发现,说是搜查,打更人却不是每家每户都闯入暴力搜索,而是大范围的调查可疑情况,遇到线索才征求同意的情况下进屋搜查。
巷子里弯弯绕绕的,转的天旋地转的,不过云奕还是大概分辨得出路线大致是朝着城北走的。
正跑着跑着,墙头的不听突然停住了脚步,多跑了几步的云奕又转头回来。
顺着不听目光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平房小院,好几家几户挨着连在一起,那里有种茅房的味道传来。
“就在那儿。”不听朝着那几个小院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