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又像是在命令一般,但韩殊现在只能听从对方的,更何况他知道了运送的货物是跟修行者有关的“丹药”,又不是自己找回的,还被打开了,就只能听听对方打算怎么办了。
需要考虑的事情不少,需要交代的也很多,云奕在这个房间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才离开,中间也有过下人,掌柜什么的人来找韩殊,云奕也都轻松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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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乘风酒楼的门口一处不起眼的位置上,已经挂上了一块儿黄色的布料,云奕没有去看,是城里乞丐带回来的消息。
云奕也没做关注,毕竟今天是两位银锣大人再次光顾的日子。
壮壮拿着新编写好的话本,等到店里热闹非凡的时候,缓缓登台。
“今天倒是有幸,听说壮壮师傅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说书了,今日却让我们二人碰上。”
坐在二楼栏杆处等上菜的胖银锣看见戏台上的壮壮,喝了一口热酒,开口笑道。
云奕将对方的酒杯满上,憨笑着说道:“正是为了两位大人,壮壮师傅才将这些日子准备好的话本拿了出来。”
“哼,那倒是我们的荣幸了。”张树青轻哼了一句。
胖银锣斜眼瞄了同僚一眼,“你别是这几日邪火没处发吧,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什么阴阳怪气的,我这是在谢谢云致兄弟呢。”张树青将“云致”两字咬得很重,视线没有离开云奕。
“哪里哪里,小子倒是惶恐被大人挂念。”
之前张树青就觉得上次黑衫人的事情,是云奕在利用他跟胖银锣,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前脚突然邀请两人来吃饭,接着就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冲突。
这顿饭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本来张树青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几位铜锣,每个人带着手下见习,已经将顺风饭庄左右都给包围了,一旦发生意外情况,立刻处理,而他就要好好的找云奕麻烦了。
吃饱喝足,从饭庄离开的时候,胖银锣陈柳裕拿着竹签剔牙,又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脸上十分满足,还摆手多谢云奕的款待,话里话外又提了提那半扇蚌壳。
云奕乐呵着笑着回应,只是没有正面回答他。
张树青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云奕,又抬头瞅了瞅饭庄,心里竟感觉有些失落,他倒是希望能直接抓住云奕的把柄,将他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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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日,徐允和姚沛暖同时来了饭庄,徐允身上的衣袍干净整洁,姚沛暖亦是如此,虽布料普通,但也能看出两人的重视。
在存放仙云锦鲤的后院,两人并排面向云奕站立,表情严肃认真,也都有些紧张。
云奕看着面前的二人,在心中打了腹稿,开口道。
“今日传你们二人修行之法,但你我三人并无师徒名分,教授你们这些我也是心存私心。”
两人齐身双手并拢,执礼鞠躬,“谨遵先生教诲!”
这里没有他人,墙的另一边,徐老七赶走了不知情的其他伙计,自己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一抬头,看见墙头上蹲坐着一只肥硕的狸花猫,正低着头看着自己。
他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极不情愿的快步离开。
这算是两人修行的第一日,云奕只教授了两人修行界最常见的吐纳术,也就是夜晓月第一次测试他跟孙凯资质的时候,口诵的口诀。
这个吐纳术甚至没有名字,引动灵气的效果也不如「剑灵咒」,更比不上「吞星纳月」,却也是目前云奕仅有能教的吐纳术了,毕竟他没学过其他的。
让云奕有些没想到的是,姚沛暖似乎有些修行的天赋,除了她几次便记住了完整口诀,更是因为她第一次就能引动周围的灵气,云奕通过灵气视野看的清楚。
倒是徐允,他口诵吐纳术也无法引动一丝一毫的灵气,这中按照夜晓月的说法,便是没有修行资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云奕宽慰了他几句,让他先将吐纳术的完整口诀记下,后续学习锻体武学和一些战斗招式,这样就算不能成为修行者,也算是能成为一个身怀武艺的侠客。
徐允也只能强撑着笑,点头应下,他看向姚沛暖的眼神里,仍是充满了向往与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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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酒楼门外,一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男子向酒楼门口走去,他身上穿青灰色棉袄,一头寸长短发,双手相互插在对方袖中,慢慢悠悠。
伸手拿下那块黄色布料,又转身走进酒楼,因为东家之前交代过,自是没有伙计阻拦,他就这般轻易的上楼去到韩殊所在的房间。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迈进,这段时间似乎都没人敲门了,但韩殊也算是有心理预期的,他先看了眼确认一下来人。
“大人您来了。”看清来人身份,韩殊站起身来,有些谄媚的笑着说道。
寸头皱了皱眉,之前的韩殊倒还没像今天这样过。
“东西到了?”他摆摆手,声音有些僵硬,问道。
“到了,自然是到了。”韩殊回答道。
“才到的?”
韩殊一愣,想起云奕说过的话,回答道:“东西确实是才到的,大人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那人盯着韩殊,继续问道。
韩殊拿不准对方是知道实情,故意装作这般,还是真的不知在诈自己,但他不敢赌,回答道。
“大人不知道吗?东西之前在运送的途中,弄丢了,后来那边派了个大人来处理此事,又将东西找了回来,不过那大人没有立刻汇报,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最后死在了打更人衙门里。”
“你说死在衙门里的那个黑衫人?”
“正是。”
寸头半天没有说话,韩殊也安静的站在原处。
“东西呢?”寸头再次发话,他目光如电。
“大人,按照规矩,先看凭证。”韩殊说道。
“哼。”寸头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儿令牌,顶在韩殊眼前。
“我这就拿过来。”
确认了对方身份,韩殊转身在屋内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鼓捣一番,从木柜子后面墙中暗层里,费劲的搬运出来两个黑红色箱子。
寸头就这么看着韩殊将箱子费劲儿的挪到他面前,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看着面前摞在一起的两个箱子,顶上那个箱子上没了锁,表情严肃。
“怎么回事?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