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中白齿挡下对方攻击,是腰间的那柄短剑,对方动作迅速,云奕跟没看清短剑是如何出鞘的。
白齿和短剑碰撞后弹开,云奕直接向前掀起桌子。
面碗带着牛骨汤泼洒向前,孔赢自是略对躲过汤水,接着一剑刺穿桌面,实木的桌子在他的攻击下劈裂成两半。
武器长度劣势,云奕已经跟着桌子近身,向两旁裂开的桌子显露出他的时候,人已经倒了跟前,匍匐着身子,恰好躲开了对方刺出的短剑。
一手抓握持剑手腕,背身,另一只肘击腹部,动作行云流水,已经料敌在先。
哪知抢先一步的肘击未能打中目标,被孔赢用手掌接住,扎实的力道让云奕的攻击无法前进一丝一毫。
“这见习有些本事。”
云奕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抓住持剑手腕的五指当即就要发力,想要夺去对方兵刃。
突然孔赢持剑手臂下沉,手臂弯曲手肘内缩,就势击打向云奕脖颈肩膀。
双手重叠向上顶,稳稳接住这一击,同时被孔赢拉开距离。
掌心传来的麻木感受还没有消失,云奕顾不得这些,孔赢手中短剑飞舞,已经化作星点剑招,刺向自己。
左右腾挪躲闪,白齿也帮他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大堂内的桌椅板凳许多,他有所顾忌但孔赢根本不在乎。
云奕躲开的桌椅,挡住他的去路直接一脚踹开,不只是自己崩碎,更是连带着撞坏了好些。
“卧槽,你别坏我东西!”云奕嘴上说着,轰一声手掌心已经燃起火焰。
这比之前在指尖点燃的火苗看上去就要厉害许多,掌中带火,每一掌都带着滚烫的热浪。
孔赢只是稍微有些忌惮,脚下步伐并无混乱的迹象,攻势不减。
云奕已经发现了异常,对方的力道比自己更强,身法精妙而且招式也不像之前遇到的打更人见习那般生疏,甚至于比一些铜锣都要好。
自己已经有些落入下风的样子,这不是因为自己估计饭庄,而是实打实的差距。
明明自己使用法术灵气,是希望引起城里打更人的注意,没想到反而是让自己没有那么快败下阵来。
嘶。
掌中的火焰熄灭,不是云奕灵气耗尽主动撤下的,而是对方的拳脚更猛烈,生生地打断了这种状态。
云奕恨得咬牙,若非是害怕一把火将饭庄给烧了干净,他定要抛投火焰。
“你还不快逃,城内打更人很快就到,你不怕!”
嘴上向对方施加压力,动作可丝毫没有大意,挡、拆、拦,就这已经吃力,总归是少了主动攻击。
“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呢?!”
云奕见对方仍没有要跑的意思,心里叫苦连天。
“你和沈二什么关系!?和方府什么关系!?”孔赢厉声喝道,短剑的力道又加重几分,云奕只觉得虎口有些撕裂的疼,白齿差点脱手而出。
“我跟方府并无关系!跟沈二更是毫不相干!”
“毫不相干?那你是如何知晓这个名字的!”
噔噔噔!
云奕借着孔赢的攻击,拉开了些距离,稳住了身体后,迅速抬手阻止对方再次上前,喘息着说道。
“我,我跟方府有些冲突,去调查,查到的。”
孔赢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他凝视着云奕,特别是盯着对方的双眼,虽没喘气,也能看见他频繁起伏的胸口。
两人似乎都从屋外的爆竹声中,听出了其他动静,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立刻开始动作,不是再争斗交手,而是一起清理饭庄的大堂。
破损的东西被孔赢一股脑的清理,在云奕的示意下,送去后院,而云奕则去开门。
大门打开,门前屋檐下的两个大红灯笼在冷风中微微晃动,三位打更人已经来到门前。
“怎么回事,你又遇到袭击了?!”
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银锣张树青,他眯着眼,没好气的盯着云奕问道。
云奕讪讪一笑,“哪能啊,这不是咱漂泊在外不能回乡,恰逢店里来客,跟人显摆显摆拳脚功夫嘛。”
可惜他的话张树青哪里肯用心听,伸着头越过云奕的身子就往里看。
“人呢?”
刚说完,就看见有一青年从后面走出,手里拿着碗筷,刚好抬起头跟张树青对视,眼中带着些许疑问。
“不让我进去坐坐?”
张树青嘴上这么说着,没等云奕回答,就带着身后的两名手下进屋。
大堂内因为之前的打斗,破坏了不少桌椅,现在都被清理,自然就留下了一片空旷的区域。
“来,刚刚在显摆什么呢,给我也显摆显摆。”
张树青随手拉来一个板凳坐下,两名手下站在身后,他朝着空旷的地方努嘴道。
云奕尴尬的搓着手,小声道:“小子这点拳脚,哪能入您的眼呀,就不耍大刀了。”
“这位兄弟哪里人?”
张树青将目光移到正坐在桌旁吃饭的孔赢身上,随意的开口问道。
“云州宜城人。”
“哦!云州的。”张树青微微点头,目光抽空看了云奕一眼,不过现在云奕稳如泰山,没有任何表情跟动作。
“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回家乡去?”
“家里长辈早已去世,那些兄长们不待见,不回去也罢。”孔赢露出有些愤恨地表情,语气也重重地说道。
啪!
说话间,张树青突如其来的出手,一把握住孔赢手腕。
孔赢被对方出乎意料的动作吓得一愣,下意识就要反抗,手臂只是微微用力也立刻反应过来,瞬间放松任由对方拿捏。
张树青有些失望,明明对方刚刚就要反抗,居然还能收回去。
他松开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将脸凑过去,仔细地端详孔赢的样貌,还在他的脸颊两侧停留许久。
孔赢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铭牌,放到桌上。
云奕也不敢有动作,张树青的目光落在铭牌上,他是做这个的,自然能一眼看出真假,而且气息跟面前这人一般无二,场面很安静,直到后面又传来一阵脚步。
“咦?张大人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壮壮修行的是佛门法术,还没有锻体的步骤,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能够随心所欲控制脚步,他手中拎着两壶酒,一眼就看见屋里新来的三人。
“要不要喝些?”他举了举手中酒壶,声音愉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