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摊开手,一脸的苦大仇深。
不听耳朵竖起,立刻抬起头反驳道:“你可别赖我,你那给的只是定钱,人家找你要尾金的时候,你自己不也是千般不愿的。”
云奕无视了它,也不回应,继续道:“我可是有白龙的,它本就是上好的骏马,何况一路上还有我施展的法术加持,那些军马就算是万里挑一,也跑不过我,找了个土丘,施了点手段,自然就轻松就蒙混过去。”
“什么施了点手段,那是本大爷费了些功夫的好吗,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手,本大爷可是尽了全力的。”不听冷哼一声。
姚沛暖一时间有些担忧,喃喃道。“他们没有找到先生你,不会掉头回来吗?”
“不会。”云奕肯定的说道,“你方才不是还问我有没有见到武威王吗?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武威王不在青阳关内,这支军队的人数也明显没有达到传言中武威军的数量,很可能他们就不是主力!”
云奕的目光变得睿智,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我知晓了他们的部分情况,他们既没有拼尽全力穷追不舍,也没有掉头回来搜查,我想,前方应该还有他们的队伍,我贸然跑去可能自投罗网,自然的,后续也会有他们的队伍抵达青阳城,这也是为何城里的武威军没有全部离开的缘由吧。”
“可既然前面也有他们的队伍,那为何我们这一路过来,都没有撞见呢?”
“靠近腹地的城池,不管是商队还是流民,都比这多得多,自然要小心翼翼、隐藏踪迹了。也正是因为这地处偏远、人迹罕至,他们才敢如此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在城里驻扎。”
“不是还有官府,有打更人,有城主吗?”云奕的这番话让姚沛暖愈加困惑,忍不住再次发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城主本来就是土皇帝,他们若是与打更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操纵官府,掌控驻军,也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这里山高路远的,消息恐怕也难以传至京城。”
看着姚沛暖精致的小脸都皱起了眉,云奕宽慰道:“放心吧,咱们一路向西,是准备出关去西谟的,他们只怕我们往回跑传递消息,那里会在乎准备离开的我们。”
“姚施主怕不是在担心咱们,而是在想,若是国内发生战事,会死伤不少无辜的人。”壮壮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两人的对话他也听在耳中,他替姚沛暖解释了蕴含的真实想法。
“呼呼。”他又喘了两口气,撇过头,眼皮无力的耷拉着,朝着云奕说道:“云道长,若是下次需要跑,你提前说一声啊,或是让小僧准备片刻,这般强度小僧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的。”
“那也怪你们修行的路子,竟然不注重筋骨的打磨,没有坚实肉体做支撑,如何得到高深的修为。”云奕虽有些不好意思,仍是装作理直气壮的说道,最后补充了一句,“以后会给你时间准备的。”
“早些休息吧,天一亮,咱就要快些赶路了。”云奕喃喃自语道,虽然他笃定不会有人往这个方向来追,可总是架不住万一的,而且谁知道有没有藏着什么大修士,要知道武威王自己就是个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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欻,欻,歘。
一道道闪烁着寒芒的凌厉剑光如流星般划过,令人眼花缭乱。
一袭浅色道袍飘逸轻盈,宛如谪仙下凡,只可见其虚影,却难窥其真实样貌。
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声如夜枭哀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直至那双布鞋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地面,道袍的裙摆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飘落,哀嚎声仍未断绝。
“此次饶过尔等性命,若有下次,杀无赦!”白皙的皮肤,俊朗的面容,青年温文尔雅的,倒像是一个读书的儒生,偏偏此时脸上冷若冰霜,眼神如同鹰隼般锋利。
别看地面上躺着的这些人声音凄惨,可也就是受了些外伤,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多是能够恢复过来的。
“还叫!再叫就别走了!”青年又开口呵斥了一声,那些只能立刻强忍着痛,紧咬着嘴唇,连滚带爬的四散而去,少有还能相互搀扶的。
“多谢这位恩公相助,老朽感激涕零。”见那些人被青年打退,一老人在一个小娃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青年身侧,双腿弯曲就要跪下。
青年立刻伸手,拖住了他,“老人家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请问恩公姓名,老朽自当牢记于心。”
青年浅浅的笑道:“灵剑派,孙凯。”
“我观那些并无血气缠身,想来不是杀人越货的老手,也就只是给了些教训,并未取他们性命,不过他们一时半而怕是也再作恶,老人家若是担心,我可以送你去最近的城池。”
“怎敢劳烦恩公,不知恩公这是要去往何处。”老人身上本就无一长物,不知如何报答,双手相互揉搓着,有些局促。
“我…”孙凯顿了顿,朝着面前的方向远眺,接着道:“我准备去雨州青城。”
“啊?”老人先是一愣,接着更是无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可是恩公,你要是再往这个方向走,怕是要穿过雨州,去到南楚去了。”
说着,老人转动身子,抬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这个方向,才是去青城的方向。”
“恩公,恩公?”见孙凯半天没有反应,老人又轻声呼唤了两遍。
“啊,哦,好的,谢谢。”他礼貌的点了点,正准备起步前行,又停下来,开口问道:“你们要去那边吗?我可以带你们一程。”
“老朽已是无家可归之人,去到哪里都无所谓的,不过看样子恩公似乎不认识去青城的路,若非老朽这句身子已经大半入了土,定是要给恩公带路的。”
老人苦笑着,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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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们…我们是在飞吗?”小娃娃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也是如同蚊蝇。
老人早就双腿一软,瘫坐在途遥剑上,耳边只有风声,根本听不清小娃娃的话。
孙凯倒是一脸的轻松,也是下山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方向感是真的差,总是跑错路,后来都不敢用途遥剑了,那速度太快,一旦找错了方向,就是和目的地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对此,他也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就只是偶尔歇脚的时候问问路,现在有了指路的,倒是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