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运丹」的气息里,还混杂着,「大鸟」的气息,还有…”不听思索着,最后摇了摇头。
“我没感觉到灵气和精神力的波动,应该是沾染上的气息,没什么危险。”
阿巴图依此刻就站在屋门内,面带不解的回头看着云奕,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担忧,他怕对方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改变主意。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却没敢开口,又怕自己冲撞了对方。
云奕默默松开手,长歌剑仍在身侧,他再次往前迈着步子走去,阿巴图依眼睛一亮,心中的担忧也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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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云奕第一次走进西谟人的住所,之前也见过西谟的客栈,只是稍微和大魏国内的布置不同,至于烛羽翎台寺后面的那些和尚们居住的小院,也多有几分中原建筑的风格,反倒是眼前的不同。
门后就是一间带着顶的屋子,甚至没有屏风遮掩装饰,左右两侧是木门格栅,看上去是另外两处厅堂。
阿巴图依走在前面引导着云奕往左手边走,两人一前一后迈过门槛,一张茶桌,四副座椅,看上去倒像是个茶室。
原来这间屋子是个转角,还有往前的路,或者说是走廊。
走廊的左手边是房屋,右手边竟是露天的空地,云奕伸头看了一眼,心里便有了个画面,若是从上往下看,整个宅子会是一个不规则的“回”字形状。
云奕的步伐越来越慢,他的注意力,也逐渐落在了露天空地的另一端。
自从进入屋内以后,他的精神力也开始活跃起来,确如不听所言,这个屋子里的气息很混杂,他也只是略微熟悉一些其中属于「改运丹」的味道,其他的气息虽能感觉到分量十足,也仅仅如此罢了,稀薄的气息并无依仗。无根之水能有力道,这些气息也是。
不过对面那里的味道,是鼻子感受到的刺鼻气息。
“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听见身后传来的疑惑,阿巴图依转过身,又顺着云奕的目光看去,“那是卡卡塔平日里制作火药的地方,我倒是没怎么进去过,有什么问题吗?大师。”
那浓烈的昆仑黄味道毫无顾忌地散发着,而且,除了这刺鼻的气味,还夹杂着一种略带苦涩的、植物的气息。
制作火药需要昆仑黄,云奕是知晓的,曾经他也帮助掌柜,为酒楼和孙家采购运送过一些烟花,当时心中好奇,便主动去了解,也是那是得知,火药其中有这昆仑黄味道大,他便记得了。
只是无论哪种火药,或是烟花,应该都不需要植物才对,就算是木炭,那也是处理过的东西。
“卡卡塔平时还会在那里熬制药物吗?”
“倒是会制作些简单的药丸,我们总是要离开城里的,虽说能回避大部分的危险,但还是有许多意外无法躲开的,因此药丸也就成了必须之物,所以卡卡塔学了一些简单药丸制作的手段。”
结合之前阿巴图依讲述的内容,这么解释倒是很合情理,在需要保持通风干燥的火药制作环境里,还熬制药物,纵使听上去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云奕也不多嘴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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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图依推开第二间屋子的门,也是这处走廊尽头的这间,点头恭敬道,“大师,这边。”
云奕走进屋子,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厢房,墙壁上挂着一些刀剑棍棒,还能看见使用的痕迹。
这次没有再等阿巴图依引导,右手边就只有一张床榻,床上躺卧着一个身影,无需确认,应该就是卡卡塔。
只是云奕还没到床边,就已经看见卡卡塔裸露在外的棕褐色脖子上,有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
他三步并作两步,凑到床前。
卡卡塔就这么一人躺在床上,西谟的城池内温度适宜,倒确实也不需要再加盖被毯。
身型壮硕,个子高大,几乎是从床头到床尾。
他脸上的皮肤很粗糙,毛孔有些粗,显然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依旧是闭着眼,对于床边到来的云奕和阿巴图依没有丝毫的反应,而且眉间隐隐有一团黑色。
云奕甚至听不见他呼吸的动静,伸出手指在他鼻孔下面试探着,这才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热气。
心中有了想法,云奕将卡卡塔的衣袖往上翻折,露出完整的手掌、手腕乃至小臂。
看到眼前带着泛白疤痕的手臂,云奕皱着眉,表情更加凝重。
接着,他又伸手去拉扯卡卡塔上身的衣服,滋啦一声,衣物在云奕的手中化作碎片,对方脖子,以及上半身全部都暴露在眼前。
脖子上的黑色纹路还是若隐若现,并不稳定也不明显的样子,可是卡卡塔的胸口已经是另一番触目惊心的模样。
黑色的纹路已经布满了他的胸口和腹部,而且,那纹路好似有生命的东西一般,甚至能看见它们的末端还有细微蠕动。
阿巴图依惊掉了下巴,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声音有些颤抖,右手死死的抓住床梆,稳住自己。
看到卡卡塔这个状况,云奕思索着,转头抓住阿巴图依的肩膀,将他的袖子也一把撸起。
之前在阿巴图依手臂上匆匆一瞥的淡淡墨黑色纹路再次出现,不过与卡卡塔身上的不同,一是数量很少,也就单独了两段,二是它是完全静止,就像是用墨水画上去的,而且很浅,好似兑了水,并不起眼。
“这,这东西也是吗?”阿巴图依用手拍打、揉搓着手臂上的图案,神情慌张。
此刻,云奕心中有了推测,从这个东西在身上的位置,大概能判断出它的危害程度,位于四肢的影响最小,位置若是在躯干,则会让人陷入昏迷乃至濒死。
云奕慢慢收回了手,并往一旁多退了半步,看样子十分忌惮。
“不听,我看这东西怎么这么像在冀城的那个怪物?”云奕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嗯,你小子说的不错,确实很像,但味道不是,只是有些相似,兴许其中有关联,但比不过「鹿头」那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