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碧君慢慢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斜向上看着西面,那里的云如同火焰一般,在天空中跳跃着,仿佛在燃烧着整个天空。
彩色的光亮映在她的眼中,看上去有些邪魅,与她一身素衣端庄的打扮形成反差。
“十三年,足够树苗成为树木,孤竹连成竹林,小十六是否也变得茁壮?根现在扎在哪儿呢?”
莫要看秦十六年纪尚浅,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听得懂里面的含义。
他慢慢抬头,目光真诚且坚定,自信的笑着。
“恩在哪里,根就在哪里。”
皇甫碧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她手腕一翻,欻的一声,什么东西朝着秦十六飞去。
速度并非很快,足够秦十六反应,他本能的抬手,那东西就落在他的掌心。
低头一看,是一颗棕黑色的药丸,上面带着草药的清香。
“此为「清脉丹」,能疏通经脉,扩大对灵气的引导,可助你增进修行速度。”
“敢问先生,这是谁的意思?”秦十六脸色一正,喜悦激动的表情立即收敛。
皇甫碧君挑动眉尖,“自然不是我的意思。”
接着,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如蚊蝇嗡嗡一般。
“当然东西不白给你,你在王府这么久,可知道,这府内有什么密道暗门?法宝灵器的?或是哪些门客?”
秦十六注视着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的皇甫碧君,招了招手。
看着对方凑过来的耳朵,他小声的说道。
“在王府内西北方向上,有一处挂着铃铛的院子,屋内便有一处密道,至于密道下面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皇甫碧君眼前一亮,又赶紧恢复如常,然后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言语也变得严厉了几分。
“这种消息,你居然不早点汇报,还让我开口询问,你可知罪?”
秦十六的神色变得慌张,他双腿一软,险些跪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边招手边说道。
“不…不是的,密道就在那里,可是奴才一直没有机会去探查,不明情况自然不敢贸然上报。”
“哼。”皇甫碧君清冷地哼了一声,打断了秦十六的话。
“这次暂且饶过你。”说罢,她朝着院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秦十六拱手鞠躬,一言不发的扭头离开。
迈过远门,走过一处转角,他的眼皮立刻耷拉了下来,面色阴沉凝重。
那处院子的屋内,确有密道没错,可他清楚里面都是什么,都是些酒水,倒也不是寻常玩意儿,是翁皓勋特意收集来的,在边疆很珍贵的酒类。
而且翁皓勋从未避讳过他,更是让他独自往里面送过许多次,他也趁机在那里面检查了好些遍。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如实告知陛下,可皇甫碧君方才的表现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
“她这些动作和问题并非陛下授意。”
秦十六心里立刻有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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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见秦十六走远了些,并没有掉头回来。
翁谦从两墙之隔的院子中缓缓起身,这边的动静他听的真切,扭着头看向墙壁,仿佛目光穿透两道砖墙,看见了皇甫碧君一般。
在她即将有所反应的时候,翁谦眨了眨眼,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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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黑色蔓延着,爬满了这座繁华的京都。
城内许多地方仍点着烛火,彻夜笙歌。
秦十六用杆子将点亮的灯笼挂在门外,突然听见有鸟儿扑动翅膀的声音从头顶飞过。
这个季节有夜莺,也有夜枭,不过听这个动静,大概是夜枭,好像是落在王府里了。
他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提起棍子沿着最后的声音赶去,要尽快将它赶走,否则它的叫声会吵人睡觉的。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那扑腾翅膀的声音再次出现,好像只是在王府内歇脚一样,休息好了,就立刻离开,不等别人的棒子落在头上。
秦十六抬起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修为不高的他更不可能学有瞳术,也就勉强看见一个黑影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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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破窗户上蒙着的麻纸,炙烤着屋子。
皇甫碧君从床上睁开眼,盘膝坐了一夜依旧看上去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她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拉开门,瞳孔微微收缩。
原来翁谦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院子中间,太阳下面,而自己在开门前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到来,什么时候到来的。
对翁谦的认识都停留在传闻,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对方或许不能治疗翁皓勋,但战力肯定比自己听到的更加不俗。
“翁前辈早。”她礼貌的露出笑容打着招呼。
翁谦回她一个笑容,然后躬身开口道。
“先生昨日给的丹药,世子殿下已经服用,不过具体有怎样的效果,还请先生再次诊断告知老奴。”
“自然,应当如此。”
皇甫碧君没有拒绝,示意对方带路。
翁皓勋所在屋子内的三个火炉和药罐并没有撤下,她也没有多嘴,就这么来到翁皓勋的床榻边。
不同于上次的动作,这一次,皇甫碧君只是用手背轻轻接触翁皓勋的手背,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效果一般,甚至可以说,收效甚微,识海修补的速度太慢了,除非还有变动,否则服用百日也没有效果。”
这一瞬间,她看见翁谦是慌了神的表情。
双眼立刻失去了神采,变得极为脆弱和惶恐。
他一把拽住了皇甫碧君的袖子。
“先生,你之前所说,可以让人出手干预,需要精通医学之道的修行者,通过精神力法术修补,先生可知京都内有谁能担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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