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真就谁也看不见,否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说不清。”
范特西默默的念叨着,低头看了一眼被「缚身索」五花大绑的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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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有胜的脚步很快,现在是非常时候,他将灵气的运用收敛在一个打更人不会注意的程度,一路都是沿着无人的狭小巷子,若是遇见人声鼎沸的路段,便绕行一段距离。
很快,他便来到一处偏僻的宅子。
这宅子不大,看上去也有些破旧,门环上挂着铜锁的表面,还覆盖着日积月累的锈,并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左有胜没有丝毫犹豫,在确认附近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便纵身一跃,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跳过石墙,落入院中。
院子内是少许从墙外树上掉落的叶子,散乱的分布在院内,没有人打扫。
这些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起码对于左有胜来说是这样。
他快步穿过院子,走入正屋,进屋后往右拐,来到屋内一角。
面前木柜上落满了灰尘,他一挥手,灵气化作千万条丝线从掌心蔓延出来,一根一根的抓住木柜。
挪开木柜以后,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有节奏地叩响地砖。
“咚!咚咚!咚咚!”
细微的机括声从下面传来,然后地砖翘起了一个小小的角,他用手指抠着边沿,往上一拉,便露出藏在下面的密道。
密道足够容纳一人同行,他跳入其中,掌中燃烧起橘红色的灵气火焰,瞬间将下面的空间完全照亮。
密室的三个方向摆放着三个大木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只只木盒,其中一个木架上的木盒被打开了大半。
左有胜走过去一看,果然,原本存在于木盒内的金银,已经不翼而飞。
“看来麟儿已经来过了这里。”
这处院子乃是他和左麟的自留地,地契虽然在两人的手中,但却是在一个大户的名下,不过那个大户从不知晓自己在这么不起眼的位置,还有一处宅邸。
这件事情做的隐蔽,有两人秘卫的身份作掩护,根本没有第三个知晓,两人将得到的银钱,物件,能留下的,全部都存放在这里,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左有胜松了一口气,这里没有被破坏,密室内也并非一片狼藉,所有的线索都说明左麟来过这里,而且当时的情况并非紧急。
“可他现在会在哪儿呢?”
左有胜摸着下巴,虽说留在这里,确实是坐以待毙,可外面京都内如今暗流涌动,还不清楚陛下到底有怎样的算计和安排,不过他清楚,现在陛下是不允许麟儿活在出现在京都。
而且,他也不信武威王在京都没有任何的后手,哪怕他们只有一些隐晦的线索,也足够他们推定。
沉重的呼吸声一股接着一股,左有胜摇了摇头,烦躁的思绪有些混乱,根本静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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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特西坐在面摊的凳子上,正细细的品味面前这一碗什么都没加的素面。
现在不是饭点,他也并非是真的饿了,而是专门挑的这个地方,人不多,但也有三三两两。
银锣放在桌上,青衣坐在身旁。
任谁都会被青衣第一时间吸引目光,然后注意到桌上的银锣,心道这是一位正在办案的打更人大人,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青衣此刻已然醒来,他面色铁青,而且阴毒,不时的打量着范特西和周围的环境。
桌上的银锣,毫不掩饰的样貌,结合起来完全不像是秘卫的样子。
“阁,咳咳。”青衣想开口,才发现喉咙处有瘀血呛入了气管,让他好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青衣涨红着脸开口道。
“阁下能否放我一条生路,在下感激不敬,必有大礼相报。”
范特西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道。
“那你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他来抓你。”
看着青衣的脸色冷了下来,表情阴晴不定,范特西又立刻摆摆手,笑着说道。
“算了,还是别跟我说了,知道太多可不好,我这人,最怕麻烦。”
这句话让青衣眼前一亮,他咬着牙,收敛着狰狞的神色。
“阁下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奉命去武威王府密室内调查,寻找王府内藏着的秘密,还有武威王世子带来的宝贝…”
范特西挑了挑眉,抬手打断了他。
“你就说找没找到吧,还有,你们听得谁的命令?”
青衣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会儿。
“找没找到不重要了,我将消息告诉你,身上又空无一物,那秘卫肯定会认为东西被你拿走了。”
“是这么个逻辑。”范特西点点头,觉得青衣说得不错。
青衣眼见有戏,继续怂恿道。
“既然这样,不如你将我放了,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可他不知道左有胜将秘卫甲胄的护心镜给了范特西,肯定是能够通过这东西找到他的。
“秘卫是陛下的人,秘卫抓你,岂不是说陛下要抓你,啧啧,我到还没傻到要在这京都内,与他们为敌的程度。”
范特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和左有胜当时拍他一样。
“至于这个消息,你从没跟我说起过。”
放在青衣肩膀上的手掌一用力,便将对方捏晕了过去,果然被「缚身索」捆住的人,变得和凡人无异。
他将几枚铜板放在桌上,然后拖着青衣又走回了巷子。
“啧啧,还要我有些手段,应该有用。”
范特西拍了拍双手,如同法术般,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黝黑的,一节一节如同打神鞭一样的武器,可明明他常用的铁鞭就在他的腰间挂着。
打神鞭抵在青衣的眉心,接着一道隐晦的黑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