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啪啪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神遗教的人在法会前就来到了伊绪塔卡尔城,他们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只是被空玉和尚他们阻止了,所以这次的法会到底是因为他们而起,还是他们因为法会而来呢?”
“…”
一瞬间,万千思绪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大脑,他感到一阵混乱到恍惚的眩晕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旋转。
他摇晃着,赶忙扶着墙,稳住了身子。
这时云奕才发现,自己识海中的精神力,早已经被消耗的干净,他甚至无法回忆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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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啊,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女子扭动着身子,鞋子踩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琳琅阁内还有不少人,却没有一人敢直视她。
“掌柜给小人取什么名字,小人便叫什么名字。”小厮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也不敢看她。
“咯咯咯。”
女子捂着嘴巴,“说起来,你的名字也算是跟灵剑派有些渊源,啧啧,那个云奕年纪轻轻,定力却不错,我还想着,最多三五句话地功夫,他就倒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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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外,聚集于此地人数变得更多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云奕看见的每一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可是刚从「圣灵根」下面上来的人,自然是知道,仍有人还在赶来伊绪塔卡尔城,也不知道为的是法会本身,还是那传言中的仙遗之物。
云奕抬头看去,台上的红色蒲团并没有被占满,兴许是高僧们都不在了,他们的弟子也都不在。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个老乞丐还在台上,不过这次他不是坐着,而是四仰八叉的躺着,蒲团反而成了他头下的枕。
并没有花费怎样的功夫,云奕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两人。
姚沛暖和张壮壮坐在这里很安静,简直和在学堂上的孙凯一模一样,听着阵阵钟声,保持着一个姿势半天没有动弹。
就算是面对云奕的靠近,他们也不曾睁眼一看。
直到不听的尾巴在壮壮的鼻子下面轻轻拂过,来来回回三次,壮壮这才眼皮抽动,缓缓睁开。
“云道长。”他轻声呼唤了句,同时也叫醒了一旁的姚沛暖。
姚沛暖身子一震,嘴巴微微张开,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仿佛一条银色的小蛇。
“吸溜。”
她立刻将口水拭去,尴尬的笑了笑。
“不能习武,只能冥想是真的无聊,早知道就跟云先生你一起去了。”
“对了,我还是有所发现的,这些武僧们…”
云奕竖起指头在唇前,“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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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定,禅院内确实有一件仙遗之物。”
一回到住所,云奕便向两人分享他从琳琅阁得来的消息。
“真的?!”心中的期盼成真,姚沛暖很是兴奋。
“不过,我并不清楚它会有怎样的神异之处,一切只能等待禅院的高僧们将它拿出来…”云奕不忍心告诉姚沛暖,那是个钉子样貌的仙遗之物,想来就算是有些神异,怕也是跟治疗修补没什么关系。
他眼珠一转,立刻就想到一个话题。
“对了,你刚才在禅院外要说什么?”
“哦哦。”姚沛暖赶忙收拾了心情,脸色一正。
“我发现了那些和尚们的规律,他们每过四个时辰,就会换一批人,而且换上去的那批人,还是占据之前的位置,没有丝毫移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在身前比划着。
“要怎么说呢,我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能量?就在下面,往上浮动,每次都是在他们换人的时候最为明显。”
听闻这些,云奕将目光挪到不听的身上。
“嘶,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本大爷也不清楚她说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听用力的甩动两下尾巴。
“你修为还比人小沛暖高呢?!你自己不还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不听指望不上,云奕一屁股坐在床上,他也不理会不听的揶揄,双臂斜向后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看着天花板。
“壮壮,你有什么线索吗?”
“嗯…”
“算有吧。”
他手指向下,指着自己前方的地面。
“我们是在「圣灵根」上,那我们的脚下,就是「圣灵根」才对,在谟的传说中,每一处城池,都是由圣贤从「绿洲」中带出枝条,插入黄沙之中形成的,也就是说,「圣灵根」本身就具有能量。”
壮壮说得很虔诚,估摸着也只有西谟人,会对他们这种传说报以极大的信任,毕竟遍地生根的佛门,依托的是信仰。
云奕心中也是这般想法,以为这是壮壮他们特有的风俗。
“对了,云小子!”
不听却突然开口道。
“还记得我从戒律堂回来之后说得嘛?”
“人血袈裟?还是那个安昌林?”云奕一时间没有头绪,回忆道。
“都不是。”
不听绷直尾巴,做出一副猥琐的模样。
“就是那个耗子!被你阴了之后,让和尚们抓走的,还记得我说在他识海中看到的画面吗。”
云奕的瞳孔微微收缩。
“…去「圣灵根」的底部…非凡的灵物…?”
“「圣灵根」的底部存在非凡的灵物,所以沛暖感受到的,其实是这个灵物散发出来的?”
说出心中的推测后,云奕双眸闪烁着光芒,犹如星辰一般明亮璀璨,他与不听沉默地对视着,显然双方都认可这个推测。
壮壮不是不聪明,他只是反应慢,关于耗子识海中发现的情报,不听可是当着三人的面说出来的,并没有瞒着谁。
他也是听完两人的推测,这才眼前一亮。
“云道长这么说,倒是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真的有什么非凡灵物,那它到底是「圣灵根」自身孕育出来的,还是「圣灵根」被圣贤从「绿洲」中带出来的时候,就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