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也有多位修行者,不过若是能飞的,也就只有浅色。
途遥剑带着他瞬间腾空,朝着剑光迎了上去。
在这剑光背后,还有两道身影沿着城内墙瓦屋顶,穷追不舍。
那剑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根本没给浅色观察的时间,并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灵剑出鞘,直指对方,可那剑光又骤然停在浅色身前,显露出真容。
“孙,孙师叔?!”
浅色愣住了,手中的灵剑停了下来,真正当面称呼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师叔,多少还有些别扭。
一袭青色练功长袍,在空中飘飘欲仙,星眉剑目,神采奕奕。
孙凯依旧礼貌拱手回礼,让他叫一声师侄,他也叫不出口。
追在后面的两位铜锣已经是满头大汗,不是热的,而是紧张,这里可就到了孙府的上空,这是多大的失职。
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浅色朝着他们甩了甩手,宽慰道:“无事,此人便是孙府少爷,孙凯,你们回去吧。”
听闻浅色的解释,两人如获大赦,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放回了胸腔,离开的时候,又好奇的多看了孙凯一眼。
“快些下去吧,孙老爷可急坏了。”浅色轻声道。
孙凯有些尴尬,脚下途遥剑载着他迅速落入院中。
三两步来到孙富贵身前,他双膝跪地,俯身道。
“父亲,孩儿回来了,只是有些分不清,跑错了些路。”
“回来就好。”孙凯还在空中的时候,孙富贵便看见了,阴云一扫而空,此刻更是红光满面。
云奕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途遥剑上,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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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的寿辰有了孙凯的出现,热闹了太多。
老爷有意显摆,当着众人的面,询问起在仙山上修行的日子。
孙凯倒也没有扫兴,娓娓道来。
云奕也听得仔细,可就是觉得,好像有些东西没有讲的清楚,或是不该是那般。
用完席面,主家没有挽留的意思,客人们当然清楚礼节,纷纷告辞离开。
那些仗着与老爷关系亲近的人自己不开口,便借助自家夫人的嘴巴,已经盘算着邀请孙夫人去聚一聚。
云奕清楚,不过是想让夫人带着孙凯一起去。
夫人当然不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的明确。
直到傍晚,孙府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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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自有家丁侍女去忙碌,云奕伸着懒腰,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如孙强所说,他确实爱偷懒。
他刚推开门,就被屋内坐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待看清那人的样貌,这才讪讪道。
“强伯,你来了也不点个灯,真是吓死我了。”
说着话,云奕拿出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亮。
孙强的脸上映着橘红色的火光,没好气的说道。
“怎的,在这榕城内,孙府中,你有何要怕的?”
“你说的没错,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可怕,好像真的会有人躲在这里偷袭我。”云奕低声嘟囔着。
孙强哪里理会云奕的说辞,只当是借口,催促道。
“哼,你怕是舍不得自己的陈酿,随口编排的吧,快快快,起码给咱家来一杯尝尝。”
“得,今天险些捅了大篓子,多亏强伯帮忙,你等会儿。”
说着,云奕来到床边俯下身子,挪开床下的几块儿青砖,然后扒开一层土,露出下面的酒坛。
脑袋里再次出现一阵刺痛,云奕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屋内光线昏暗,桌子挡住了油灯,因此云奕的动作孙强并没有看见。
打开酒坛,云奕将手伸进去,拿出一只更小的陶壶,美酒的清香已经从陶壶中跳了出来。
“嗯~味道不错,快,给咱家倒一杯。”孙强闭着眼睛猛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诱人的香气一饮而尽,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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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孙强,云奕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尝了一口。
“…”
闻上去是一股醇香,可入口后,并没有什么特别,他思索着,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下去的。
“最近我到底是怎么了?”
云奕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双眉。
“明日找少爷问问吧,他或许能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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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小动作,也一直都知道上面的内容?”秦十六看着面前的谢思逸、“翁皓勋”,还有“翁谦”,绝望地叹了口气。
所有的幻想破灭,对方不止看破了自己的手段,居然还知晓阅读上面信息的办法。
“当然了,你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帮你吗,除了消息完全被我们截断以外,更重要的是,秘卫们已经放弃你们了,魏帝根本不在乎翁皓勋到底死在谁手里。”
谢思逸哈哈大笑着。
“不过魏帝肯定想不到,翁皓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活了过来。”
秦十六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思逸蹲下身子,凑到十六脸前,饶有兴致的问道。
“动手吧,该显摆的,你也显摆过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说与我听,也没想过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吧。”秦十六的声音平静而且冷漠,好像死亡真的不是事情。
“不不不,我改主意了。”谢思逸摇着头,戏谑地说道。
“现在我们有了武威王世子,可我们对他并不了解,你在京城跟他这么久,肯定知道他的习惯,你来教教他该怎么做好翁皓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