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叙了叙旧。快二十年不见了,他也有了白发,我们都老了。”
陆美琴没了之前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是我想多了,他不是来报复我,学义还是从前的学义,聊起小时候,眼眶都红了。他念着曾经的情谊,这么多年一直都念着。”
“那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温然已经知道答案,还是问出来。
陆美琴瞬间哽咽:“这个傻子,一直都没结婚。他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熬了很久才在海城熬出头。可是他竟然放弃了海城的大好前途来北城发展。你说他怎么这么傻,我都不犯糊涂了,怎么轮到他犯糊涂了!”
“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温然感觉母亲现在才是身在局中,又犯糊涂了。
也可能是因为心疼,才会不自觉说出这句话。
陆美琴点点头,“唉,来都来了,也只能这样想。他在北城没有亲人,以后我们就是他的亲人。改天叫上你大舅他们,我们一起吃个饭。”
“行。”温然没有意见,相信大舅也不会有意见。
母亲的心结解开就行,多一个亲人总比多个仇人好。
随后又问,“妈,裴叔叔有没有问你离婚的事?”
“问了。”陆美琴一五一十地说,“他很为我高兴。早多少年他看宋建设就不顺眼,天天盼着我离婚呢!”
温然:“……”
温然明白裴学义是真高兴,也能看出母亲是真的高兴。
紧接着陆美琴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你裴叔叔送给你的见面礼。”
“妈,我们还没见面。”温然觉得受之有愧。
前世她也没见过裴学义。
裴学义却慷慨地给她大额转账,以她和母亲的名义捐款。
还真是个执拗的人。
爱一个人真正做到了爱屋及乌。
陆美琴放到她手里,“迟早都要见面,你收着吧!”
温然:“……”
温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和田玉的双鱼玉佩。
触手温润,栩栩如生。
一看就是好东西,最少是清朝的古董。
感慨道:“这也太贵重了吧!”
陆美琴笑了笑,“他向来不是小气之人。”
“何止不小气!”温然已经深刻体会到他的大方。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肯定不能带在身上,又像藏玉镯一样赶紧藏好。
陆美琴看她藏宝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不过这一晚,也失眠了。
故人重逢,难免激动。
翻来覆去又开始给温然讲那些的淡忘后又被想起的往事。
温然认真地听着,迷迷糊糊好像又梦回前世。
前世她回城不到一年母亲就病逝了,不久宋建设就被人打瘸了腿。
而后宋建设每被揍后一次,母亲的墓前都会多一束花。
她偷偷等过送花的人,但从来没有等到过。
这一世送花的人找到了收花的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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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学义也是个行动派。
在不耽误厂里工作的情况下,很快攒成了局。
北城饭馆的包间里,除了裴学义,再就是她们母女,大舅大舅妈和陆放。
表姐陆湘嫁人了没有来,表哥陆巡下乡了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