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了,若是再严重一些,骨头都要断了!饶是这般,也要休养半个月才好。
魏氏抹着眼泪,让小厮好生照料着。
未曾想,到得晚上,陈父气冲冲回到家里:“逆子,你这腿脚是如何被伤的?”
魏氏还待解释,陈仲良却心知父亲肯定已经知晓。
只是不知他知晓了多少……
“你可是因欺负同窗,而被同窗之兄所还回来的?”
陈仲良艰难点头,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真有本事,欺负了人家便也欺负了。为父时时刻刻耳提面命,那些个无钱无势的乡下小子,欺便欺了,反正也无人为他出头。哪知你竟是个这般不长眼的,竟碰到了硬茬子了?”
魏氏这才知道儿子的腿伤是有因由的,她抹着眼泪道:“你这个混世魔王,不是说挺厉害的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陈仲良只得陈清事情经过,见父亲两眼含怒,他小心道:“爹爹,那小子的大哥实在是有些功夫的,儿子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我因一时冲动,与他签下了那赌约……若是真正追究,儿子这张脸更加没地方搁了。”
陈父叹道:“这小子行事狠辣,且有章法,他就是故意整你。”
“父亲,那小子当真是狠,说……要敲锣打鼓到咱们家来宣读那赌约。”
这下连陈父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魏氏气道:“竟有这等无法无天之人,得理还不饶人?”
陈仲良想起苏木兰的手段,有些心虚:“爹,娘,还是不要惹他们了,若是再惹他们,说实话,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陈父气冲冲地出去了。
“他家是做什么的?”魏氏则继续打听。
“听说是开个铺子的,那卤菜铺子就是他家的,叫什么‘有点滋味’。”
魏氏一愣:“那卤菜竟是他家做出来的?卤菜在这街上卖得俏呢,我都使人买过好几回。”
魏氏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若是个乡下穷小子,他们拿捏点儿便拿捏了。
却是个在县里开铺子的,似乎有点身家。
“只是开个小铺子罢了,连房产都无,还是赁了个破院子住。”
听儿子这么一说,魏氏又把头扬起来了。
家无恒产!
自己家可是有个酒楼,有个二进的院子!
“乡下来的穷小子,也咱们县里,也这般威风?咱们便使人打上去又如何?”
陈仲良脸色阴晴不定。
他虽然一时屈服,但也是为形势所逼迫。
若是能让他再将颜色还回去,他自然是如此希望的。
“但是赌约在他们手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怕他真的会在大街上敲门打锣而来。那家里的面子都丢尽了。”
魏氏一噎,若真到了那个地步,相公怕是想把他们母子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