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就不用记挂在心上啦。”谢承安也十分开朗。
“那好,我等着分银子就是。”
谢承安忽然感慨:“合东县才是我老家,我却没有老家的感觉。这青松县原本不过是路过的地方,却似乎是我老家。”
苏木兰“哈哈”笑:“这是你的第二故乡。”
谢承安咂摸着这几个字:“十分贴切。”
陈兴学回到家里,找爹娘商量。
“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娶刘氏过门,便要准备上了。今日我们在珍味楼,被她那继妹撞破,闹出了风风雨雨。”
陈兴莲插嘴道:“哥,你每每都与那刘大小姐在外头快活,却不见你拿回来什么东西!这都半年了吧?”
陈兴学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何惦记旁人的东西?”
“啧,我不该惦记旁人的东西?那不是我未过门的亲嫂子?哥,你莫不是自己要发达了,倒想着把咱们这穷窝里的一家子给撇下,怕我们丢你的人?”
陈兴莲可不怕他。
反正没有外人在,她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再说,这也不仅是她的心里话。此话一出,陈老大和吴氏便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陈兴学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吴氏悠悠道:“我儿可是秀才,别说娶这富家女,便是府城里那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也是娶得的。刘家有啥?除了有些银子,还有啥?你成日里雨柔长雨柔短,可别给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陈老大也表示支持:“没错,嫁过来了就是我们陈家的人,孝敬公婆那是天经地义。可不要像之前苏家那个死丫头般……”
一提起苏木兰,他还是很生气。
闹了那一出,他们陈家好一阵子都是村里的笑话。
“爹,你好端端地提苏木兰做什么?苏木兰如今……可不是我能攀上的了,她可是攀上了府城里的贵公子。”
陈兴莲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娘,你们上回不是去苏木兰家里,说那府城的公子哥儿,不过是买她家的小菜吗?她区区一个农家女,一个被退亲的童养媳,凭什么能嫁到高门?”
“倒也不是说‘嫁’,人家府城的门槛有多高?她想进就迈得进吗?但是,哪怕做侧室,也是一步登天了呢。”
吴氏想着当时那公子哥儿的通身气派,慢悠悠道。
“哪怕是做侧室呢,那也是她高攀了……若是我也能……”
陈兴莲话还未说完,被陈兴学冷冷打断:“你脑子莫不是有大病了?你可是我堂堂秀才之妹,哪能学人家去做小妾?”
陈老大与吴氏也逮着陈兴莲一顿教训,直到她做鹌鹑状,才放过了她。
“没错,哥哥,娘,我可是秀才之妹。到时我相看了,那些歪瓜裂枣,我可看不上。”
陈兴莲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到时嫂子进了门,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到时我的嫁妆也能厚上几成。不说嫁往多高的门第,总之,这村里,我可是不愿嫁的。”
吴氏也直笑:“那是肯定的。我家闺女一向娇养着,哪能嫁给这些泥腿子?”
泥腿子的陈老大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想着儿子和闺女的前程,对于媳妇这无意的影射,还是选择沉默。
“爹,娘,明日咱们找媒人上门去提亲吧,礼物要重一点。”
陈兴学总算把话说完整了。
吴氏一听脸就跌了下来:“家里哪还有什么银钱?儿子,你赚的那一点银钱,全都花用在自个儿身上,可没有往家里拿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