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嫣然指指城门处,又指指城内各间屋舍,“呐,守城的人还在,跑得最快的是一整队,这么大一支队伍,最有可能的就是惯犯——那些固原镇的逃兵,而后面一波一波的都是从城中屋子跑出来的,应当是延绥镇的原住民百姓们!”
“可恶,这些逃兵都不等等他们,溜得那叫一个快,后面那些百姓根本就追不上!”秦铭咬牙切齿。
“等?不等倒是好事,聪明的赶紧躲附近山里去,说不定还能逃出一条命来,跟着那些逃兵,万一被蛮子追上还不是当了挡箭牌!”他爹摇摇头说。
“唉,只能看他们造化了,不行,我得跟大伯说下,咱们还得脚程再快点!”
秀才家又卷起来了,一个下午,三村村民又是被迫刷新了记录,全天走了整整一百三十里地,按今天这样的速度,再有三天,他们就可以看到阴山了。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当第二日下午快到山西镇辖区的时候,他们发现,前面过不去了。
一路上他们是能抄小道就抄小道,能走山路就走山路,尽量避开人群和官道。
不知道是因为离京城只有两个城池的缘故,还是前方战况告急引起的,山西镇外围那一圈,管制特别严格,所有的小道都被封了,只留了官道通行,并且设了岗哨检验通关文牒,也就是路引。
那不是完球子了么?他们这伙村民有个鸟路引!
当斥候秦铭八百里极速跑回来(此处夸张手法),跟他爹汇报刚才地图显示的前方聚集人群,是官府设了路障检查路引时,整个队伍迅速停了下来。
秦天柱一声令下,所有人调转回头,一声不吭地直撤退了二十里地,才在一个山脚林子里停了下来。
秦铭一路上已经把自己躲在暗处看到的情况说了,那个关卡有整整一队的官兵把着,粗粗一数至少有几十人,要硬闯是不可能的了,那换条路?地图显示,西边都是山林,他们现在就是沿着这处山林的土路在走,要从这里爬山绕过去?那不就往西北去了?过去就跟东面背道而驰了,行不通!
东边是一条宽约十数丈的河,官道就是沿着河道修的,就算他们胆子大,跨过官道去,也渡不了河啊!他们这群人都是中原旱鸭子,就算秦家几个会游泳的,可现在这是几月天?还有两天就十一月了。这几天都隐隐有下雪的征兆了,不管是人还是牲畜,下了水怕是半条命都得去了。
那咋办?飞又飞不过去,游也游不走!
装难民?也不像啊,他们跑得可比难民快多了,再说,难民也没人安置,如果山西镇守军跟甘肃镇一个德行,那不是送人头去的么?
村民们一个个挠头挠到秃,谁都想不出办法来,只眼巴巴地看着秦天柱,秦天柱有啥办法?他又不是一休哥,两手指头沾沾舌头,戳戳脑门就能有主意了?
“先歇歇吃点东西吧!”他只能让大家先歇会,然后招呼他的智囊团,大家共襄大计!
智囊团排排坐,王玉山说:“这地方我不熟,我亲家女婿寻常跑商也都是去的林州府,还有胶州府,这里邻近京城,倒是没怎么来过。”
“如果跑山我倒是在行,想主意可真的为难我了,这还得秀才公多费费心思!”这是耿直老男孩徐达。
仨里正老头更是一整个大侄子你最行的表情。
秦天柱无奈,看看儿子,智多星要不你来?
秦铭表示,智多星没有,无用在此!这境况我也没辙。
嫣然眼神朝老公望望,我只会变东西,藏人藏畜生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确定靠我的空间?
秦天柱立马眼睛一瞪,打住,这念头想都不要想,不管啥情况,都不能暴露了我们的保命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