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整晚,卫林丝毫未见疲色,反而神采飞扬;反观秀才公,早上起来时两眼发青,胡子拉碴,活像熬了两个通宵。嫣然啧啧摇头,昨天还觉得可以呢,今天看看,唉,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跟年轻人不好比!
早知道都不用卫林辛苦这一趟,只要让那位张小姐来看看秦秀才现在的模样,估计她自己就会打退堂鼓了!
忐忐忑忑的秦天柱,一直到中午憋不住跟老婆坦白,才得知事情已经解决。好嘛,老婆这是故意看他笑话呀!可他敢吱声吗?他只敢吱!
悬着的心落地后,他也有心思打听细节了。昨儿傍晚,他的好兄弟就带着一大包的蒙汗药,夜探了县衙后宅,把药下在了张府的晚餐里。相信这几天,不光张小姐没办法来找他们,连张府的狗都会沉睡好几天。
中了沉睡魔咒的张县令一家,足足昏睡了五天,第六日张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饿得两眼昏花,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神志清醒,却见到自己的闺房内,帐子顶上贴着一张字条,上书:再敢肖想别人相公,划花你的脸,打断你的腿!
而张县令那里也有一张字条,写着:再有下次,官印没收!字条上还盖着他的印。
张氏兄妹吓得面无人色,妹婿(相公)再好,也不值得他们丢官(毁容)啊!不敢了不敢了!
安良县的张府众人一觉睡过去了五日,桃源村的全体村民则在第四日雪化得差不多时出发了。当张家兄妹醒来时,他们早已走到了百里外的蓟州镇附近。
蓟州镇是大镇要塞,过了蓟州镇就等于出了山海关,按说应该管制十分严格,但从南向北是越走越穷,越走越艰难,没多少人愿意去,甚至因为押解流放犯人,没有什么油水可以刮,所以关卡十分松散;而从北往南,则管束非常严格,因为除了走南闯北的客商外,还可能会有流放的犯人逃窜!
前几天赋闲在家,汉子们每天出去打猎,所以又攒了不少的猎物,他们打算在蓟州镇卖掉,再换些粮草来,没办法,春天没到,绿草都没一根,牲畜吃的草料快断供了。
这边村民们在蓟州镇外围二十里处停了下来,刚想找郑县丞说这事,那边郑县丞倒是也来说要去补给了。
原来郑县丞上一次粮买得太少,他家主仆几人口粮是耗费不多,但架不住几个护卫能吃啊,本来他想问问桃源村有没富余的,可这个村子的人有多能吃,他也十分清楚,说不定人家自己还要补充呢!
眼见得蓟州镇是最后的补给机会了,再往前,要六七百里才能路过一个小县城,所以他也赶紧来说一声。
于是一拍即合,桃源村也顺便跟着郑县丞进蓟州镇了,这次跟去的是卫林和秦天磊等人,装作郑县丞的护卫,汉子们轻轻松松地进了城,先把五天积攒下来的猎物找皮货商人换了四十两银子,又补给了骡马吃的草料,还有他们短缺的蔬菜,这趟行程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