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你最需帮助的时候我都不在,我这个好朋友是白当了。”
宋朝抬起手拍拍她的手背,那股子寒凉激得宁宁皱起眉毛,宋朝体寒,体温要比正常人低上许多。昨天宁宁就发现了这一点,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引起的。
“你的手这么冰?”
宋朝抬起放住紫金手炉上的手,手掌小小的,皮肤白皙几近透明。
“娘胎里面带来的毛病,可惜这价值千金的驱寒香丸,一炉一炉的燃着,也不见任何好转。”
宁宁知道这紫金手炉不简单,没想里面的驱寒香丸也如此金贵。
“他对你好么?”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权少顷,这个问题让宋朝皱起眉头,自己的吃穿用度,在整个帝国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金贵。
除了让她按时吃饭,定时去景家复诊,权少顷没有其它的要求,他做的一切似乎只为让她活着。
见好友低头不语,宁宁知道她的苦处,宋朝从来不是一个重视物质的人,权家这些万金难求的稀罕物,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我既然回来,就不需权少顷,搬到我那里,我来照顾你。”
宋朝在晚餐的时候,向权少顷提起要搬到宁宁那里去,原本她已经做好接受狂风暴雨的准备,权少顷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那一刻宋朝如囚鸟飞出牢笼,心底无比的雀跃,自顾自给宁宁打着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权少顷阴鸷的眼神。
第二天,宋朝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在大厅里等宁宁。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宁宁还没有出现,她有些焦急,给打了她无数次电话也没人接听。
她考虑要不要报警时,宁宁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背景里声音很杂,偶尔还能听到航空广播的声音。
“宁宁,你在哪里?”
那边的宁宁说话之前爆了句粗口,早上,她的车子驶到小区大门口,公司的上级突然赶到,不容反抗的塞给她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
从小到大买彩票连酱油都没中过的人,她才不相信公司会突然良心发现,让她去公费深造,一去就是三个月。这不是阴谋是什么,宁宁小暴脾气上来,管他是什么公司的上级,直接拒绝了。
经理看软的不行,脸上的笑容退去。
“这是公司的决定,你不听也得听.”
“放 X,什么公司的决定,盛世姓权,是爵爷不想我去坏他的好事吧“
“即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动手吧。”
车内下来两名大汉,一左一右将她架上车,直接送到了机场。宋朝的手慢慢滑落,电话的那头宁宁还不停的暴走,很快电话盲音取代了她的叫骂声。
五指收紧,皮肤摩擦过玻璃表面发出尖锐之声,压抑的愤怒在此刻爆发。宋朝腾地由沙发站起来,她要找权少顷好好理论一番。
今天权少顷没有出门,宋朝转身上楼去寻他,却扑了个空。主卧,书房,泳池,娱乐室,平时权少顷常出入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离园很大,徒步由大门走到主建筑需要几十分钟,把园子逛个遍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宋朝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园内找人,园内的仆人接到了死命令,对权少顷的行踪三缄其口。
宋朝是越找越生气,一口气强提着,不停在离园中寻找,她的个性中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越是困难越加激发她的斗志。
宋朝心火高炽,燃烧着的是她的生命值,在庄园里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腿发软,眼发花。宋朝在寒风中甩了甩头,脚下一虚差点裁倒地上。
一只大手扶了她一下,待她站稳,又快速的退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宋朝睁开眼,看了一眼终于肯现身的权朔。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不现身。”
权朔的职责是保护她的安全,出了上次夜店的事情,绝不会让宋朝离开他的视线一秒钟。
“外面冷,还是回您的房间休息吧。”
“你和其它人一样,也不想告诉我爵爷在哪里?”
权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向着不远处一栋白色的小楼望去。
宋朝道了一声谢,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腿向那里行去。这座小楼是间练功房,宋朝这种体力渣,多走几步路都会喘个不停,与练功这两个字绝缘。
练功房负责守卫的人,见到宋朝的身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若不是他们鼻孔不停的呼出白色水汽,宋朝甚至是以为他们是石头桩子。
小楼举架很高,其实只有一层,阳光透过屋顶特别的设计照进来,投射在中央混战的十数人身上。快得只剩残影的动作,与地面变化莫测的影子,形成一副群摩乱舞的即视感。
宋朝一进去练功房大门,就听到了冲天的搏杀之声,拳风如飒,以肉相搏。权少顷站在混站的中心,以一抵十。
只是在她惊诧的一瞬间,权少顷已经接下数招,身形换了好几个位置。虽然宋朝不懂什么搏击之术,可她明显能感觉到,权少顷每一次搏杀,眼中的杀意,要比数个月之前,与王家兄弟对决时更添几份狠厉。
不细思量,离那场绑架案已经相距数个月之久,而没有走出那座大山的人,何只她一个,每一次梦回,都会被无情的背叛惊醒。那通打出去的电话成为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想去触碰,确总在不意间刺痛她。
宋朝不知道的是,权少顷不止魂丢在了那座大山,还被女鬼缠上了,只有她才是医治心病的良药。
“权少顷,你出尔反尔,快把宁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