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多亏中有阿山照应,才躲过那个家族的报复。
“坐吧,如今我只能窝居在此,靠按摩为生,不想山哥还是记挂着我。”
岩石坐到一旁板凳之上“阿山时常提起,他那断腿多亏你的方子,刮风下雨不会那么难挨。”
医师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此次来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医师闻言脸色一顿,平常人找上他多是寻医问药,可他已经多年不给人治病了“我脑子在监狱里待坏了,救死扶伤的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我这里有张方子,想请你给掌下眼。”岩石取出一张A4纸,两根手指推到了他的面前。
拿起那张纸,上面的字是电脑打印出来,有点像网络上十分流行的各种代茶饮,某某药材多少克,某某东西要煮上多久,电脑上一搜索一大把那一种。
详读上面的内容,医师眉头皱了起来,也能了解岩石为何会找上自己,他所家承的祖传医术,与其它正统中医也有所不同。族内有一种秘不外传的药香之法,是通过有挥发香气的药材调和,制成通过吸入之便可去病的香。
医院放下手中的方子,谨慎的看了眼一直伫立门口的安德海,岩石立刻开口解释道“他是我的司机,自己人。”
司机,岩石真的把自己当免费劳工使用了,安德海嘴角抽了抽,为了王家半数的家产他忍了。
“实不相瞒,这张方子即是药方,也是一张香方,我自小学医,出事前也算小有所成。”说完,医师站起身,对桌子上的药方微微弯腰。
“你这是?”突然给一张纸鞠躬,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在族内我这一辈之中,我是佼佼者,出了那桩事后,常叹世事无常,却不想是只井底蛙,井底蛙啊!”
权少顷将这张药方交到他手中时,岩石觉得谭老的字过于树大招风,重新用机打的方式弄了一份新的出来。不想这名医师,只是从方子的内容,就推断开出方子的人定是中医界的翘首,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是否可以揉制药丸?”
医师摇了摇头“这张方子说简单也简单,配药的十数位中药,虽珍贵难得,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有做为主药的贲齐,已绝迹数百年。我也只是在医典中见过,却未见过实物。”
历史长河中许多先人的东西已经丢失,这也是世界发展的规律,不断的变化才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只是想寻一味百年前就绝迹的草药,在现今社会是件十分困难的想法。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贲齐绝迹百年,岩石早已得知,可帝国各大中医家族手中,总有一些世人难见的存货,才会想来落魄的医师这里碰碰运气。
“百年前在岭南有一祁氏家族,专门以各种奇花和香料入药,也许他们那里有贲齐的线索也未可知。”
岭南祁家,岩石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只要知道方向,以权少顷的能力,想寻贲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安德海在字里行间听出来,这贲齐香丸熏人肌骨,百病不生,听得那么玄乎,没准还不如药店的保健品有功效。
转头一琢磨又不对,岩石自打进了监狱,他与老家的亲戚就断了关系,父母因为他弄丢了儿媳,更是不认他这个儿子。想不出来他身边何人生了病,需寻这玄之又玄的贲齐。
走出那老旧的楼房,安德海自觉坐到了架驶位置,岩石坐上车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开车的意思。岩石双眼微眯,正欲问个清楚,抬头就见到安德海一脸关切的样子。
“我说石头阿,我还认识个不错的医生,如果家人生病了尽管跟我说,不要相信那几百年前的什么方子。现代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也许百年前视为灵药的方子,还不如现代一针抗生素。”
适才还一声声岩哥叫的欢,现在就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唤他石头,岩石眼角危光一凶,伸手将那张方递到了安德海的面前。
“这就对了,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方子,还用A4纸打印出来,没准就是从不知名的论坛上扒下来,这绝对是骗人的,我现在就替你撕了它。”手中的纸一对折,七下八下就将张撕成了碎片。
安德海正一脸得意,正欲从窗外将碎纸丢出去,就听岩石冷冷的提醒“你口中的骗子是在说谭景春老先生么?”
安德海松开的手指猛然握紧,还是有几片纸被风刮走了,他立刻开车门就去追。开什么玩笑,别的人也许可以骗人,但谭老爷子一辈子救过无数的人,他的方子价值万金。
风卷着碎纸片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安德海晃动肥胖的身体跑了过去,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纸。五指粗壮的手指微微张开,捏在手中的其它纸片被风吹起,天女散发一般吹向十几米的高空。
刚才他将纸撕的太碎,满天飞舞的纸片吹向四面八方,安德海连忙去捡,可怎么能够捡得全。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狼狈至极的男人,嘴角尽是嘲色。安德海像林间采蘑菇的小女孩,跑到这里捡一片,跑到里捡一片,脑门上直冒冷汗。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知道方子是捡不回来了,握着一把碎纸片,如丧考妣的走了回来。
“老岩不是我说你,兄们好心意好意想帮你,你却如此害我。”
“帮我?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
谭老先生那样的身份,已经许久不给人看病了,思及岩石提起是遵得爵爷的吩咐办事,许多事情的关节就通了。
绑架,香方,百病不生,安德海虎躯一震,帝都闹得天翻地覆,十数个家族牵扯进来,华小天只能到看守所躲清静,就连老牌贵族那兰家都牵连其中,不会只为了一个女人吧。
“那现在怎么办?”
看到安德海似乎想通了什么,岩石心中暗嘲长得像头猪,却比猪聪明多了“一张打印纸罢了,你想要我那里有存根。”
闻言,安德海立刻喜上眉梢,手里的纸片也不要了,抬手一场化做满天飞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