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让李二印象最为深刻、也最为痛恶的一点,莫过于秦勇骗人的演技了,前天在甘露殿内装惨的事就不说了,单就对方为偷懒而装愚藏拙骗了自己老子秦琼多年,世上就没几人能比得了。
毕竟有才华的人要深藏不露容易,可要十余年如一日的坚持不露,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像秦勇这种年少轻狂的年轻人。
感受到了李二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秦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随后故意大声宣扬道:
“陛下,先前魏老头曾说,若我能估算出全国弃妇人数,并得到陛下与在场大臣们的认可,他便奉我为师;
现在这么多大臣都改变了主意,足以证明他们对我估算结果的认可,希望陛下能让魏老头履行承诺。”
随着秦勇这么一宣扬,气氛刚刚活络起来的两仪殿内瞬间又陷入了沉寂,不仅李二笑脸渐失,就连程咬金、尉迟恭等人也都神色古怪的皱起了眉头。
要说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那自然是魏徵本人无疑了。
他先前之所以作出那样的承诺,是因为觉得秦勇根本不可能估算出全国弃妇的人数,结果现在被啪啪打脸了不说,还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若是一般的承诺,哪怕是贬官降爵赔钱,以他魏徵自命清高的性格,绝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可现在要他奉秦勇为师,这个代价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了。
要知道他魏徵可是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不说,单论年纪做秦勇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了,一旦他真奉秦勇这么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儿为师,那他一世英名就全毁了,而且还会因此沦为天下笑柄。
与魏徵一样,李二、程咬金等人,也正是因为考虑到魏徵当代大儒的名声,所以才皱眉陷入两难的。
身份地位不同,考虑事情的高度自然也不相同。
在李二程咬金等人看来,魏徵此人虽然固执死板不讨人喜,但有一说一,对方遇事坚持不退缩,敢忠言死谏,这多少还是有几分令人钦佩的。
再说了,同殿为君为臣,尽管很多时候政见不一,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将人弄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更何况魏徵现在是从三品大员秘书监,若真被搞的身败名裂,朝廷颜面也会因此受损,这是李二与在场诸位大臣都不希望看到的。
“咳咳...秦勇啊,玄成他这人吧...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他先前说奉你为师...那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你没必要当真。”
迅速自脑海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本着不能让朝廷失了颜面的心思,李二一脸尬笑的开始劝起了秦勇。
“是啊贤侄,魏徵这厮我尉迟恭也不爱鸟他,但你让他奉你为师这确实有点过了,咱们习武之人一向心胸开阔,你就小人不计大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啊。”
“尉迟老黑说的没错,贤侄,魏徵这老家伙跟你程叔父我、还有你爹都是瓦岗出身,论起来我们都是平辈,你若让他奉你为师,那你爹和我脸上也不好看啊,你就权当他是个屁,大大方方的给放了吧。”
李二话音刚落,尉迟恭和程咬金也都跟着一起开口劝起了秦勇。
“陛下,两位叔父,你们这么说不是欺负小孩儿嘛,魏老头和齐国公先前状告我欺君的时候,可没想着念我年轻放我一马;
俗话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钉,魏老头乃当代大儒,既然作出了承诺,那就应该履约执行,否则如何给世人言传身教做榜样啊!”
面对李二和程咬金等人的劝说,秦勇不仅没有心软的意思,反而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把,不仅怼的几人哑口无言,就连正准备帮着一起劝说的房玄龄等人,也都将到嘴的话重新憋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