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落在铺子门口,径直向着叶云舟走去,白色在一群身着深色粗布的百姓之中显得格外惹眼,叶云舟一眼便瞧见了那名白衣少年,仔细打量过一番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年的佩剑之上,少年虽然掩面,但他的身形和他的佩剑却格外眼熟,叶云舟迎上前去,来到白衣少年的面前,小声试探的问道:“阁下可是姓柳?”
少年悄悄撩起斗帽上遮面的白纱,叶云舟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正是被夏执送去雾山的柳云生,看来柳云生已经被雾山治愈,他焦急的向着柳云生的身后望去,并无找到其他人的身影,便悄然对柳云生道:“跟我到房里来,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
柳云生并未作声,轻轻点了点头,便跟随叶云舟来到楼上房间之中。
进入房间后,叶云舟在门口观望了好一阵,见所有人都在楼下,便放心关起门来,柳云生将斗帽摘下放在桌子上,而自己则直接坐在桌子旁边,一条胳膊搭在腿上,另一条搭在桌子上,身体坐的正直,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
叶云舟坐到柳云生的对面,急切担忧的问道:“夏执呢?”
“你放心,他现在正跟燕决在一起。”柳云生提起桌子中央的茶壶,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
叶云舟见状,也只好点点头,不再多问。
“对了,你的伤势已经完全被医好了吗?”他搓了搓手掌 ,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柳云生端起茶杯来,轻轻吹去茶杯上飘着的热气,轻抿一口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来找我是.....”
柳云生将配件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来是为了报恩,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
柳云生的语气依旧冷酷没有一丝温度,叶云舟定眼望着眼前这人,心里正寻思着:这哪里像来报恩的,说是来寻仇的也不足为过。
叶云舟望着面无表情的柳云生,他这样看着自己着实让人觉得紧张尴尬,一时半会的,他也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需要他帮忙做的,他只知道他有了柳云生这个强大的后盾,想到这里,叶云舟才开口道:“我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到有什么是能让你帮忙做的,要不你先欠着?”
叶云舟语气尽是小心,柳云生有些不耐烦的瞥了叶云舟一眼,长叹一口气后,无奈的回应道:“好吧,对了,我还有个疑问。”
“你问就可以。”
“你同太傅是什么关系?”
“太傅?我不认识什么太傅啊。”
开始,叶云舟还很好奇柳云生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当他看到柳云生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怀疑时,他突然察觉出了什么,柳云生就坐在对面紧紧的盯着他,不愧是门派掌门,哪怕是救命恩人也要怀疑,他一言不发,气氛降到零点,叶云舟有些不自然的跺了跺脚步,而柳云生也在这时严肃开口道:“你真的不认识太傅?”
他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正颜厉色地回话道:“我真的不认识!”
柳云生见叶云舟眼中满载坚定和憋闷,他似是真的不识太傅,许是太傅经过他的铺子口,一时好奇心起才停留下来观望。
但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决定不再追问,叶云舟却反倒成了提问者,他撇了撇嘴,语气中略带着不满的问道:“你说的太傅是谁?为什么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他?”
柳云生怔住了,他端起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之中,迟迟未动,他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些事情告知眼前的人,虽然同他并不熟悉,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思考再三后才放下茶杯回应:“刚刚我看到太傅的马车在你铺子门口停了好一阵,他的贴身小厮趴在门口将所见所闻全部报告给了太傅,太傅平日素来不爱出府,更别说凑这种热闹了,但他却走了那么远的路在你门口,所以才问你识不识得他。”
柳云生只回答了他一半,回答了也同没回答一样,叶云舟对这太傅还是倍感好奇,于是便追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太傅?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还要从你将我送到雾山后开始说起。”
“没事,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柳云生再次端起茶水来,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湿润了嘴唇,这才开始娓娓道来:“我被送到雾山之后,那里的长老都对这种毒束手无策,只有他们的圣女才能将我医好,但她不轻易为人医治,我曾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便答应帮我医治,等我醒来后,圣女告诉我这种毒是曾经沥州蛊术师的一种秘术,但沥州早就被灭,说明定是有沥州余孽,一月前她也曾遇到过一名身中此毒之人,那人时间不够了,被找到的时候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在咽气之际,那人告诉圣女此毒同太傅有关,我痊愈之后便差人将夏执送回,而我便去搜寻有关太傅的线索,查到这皇城,一直接近不了太傅,这日刚巧看到你,便想到我还欠你个人情,我生平不爱欠人情,便打算前来报恩,却看到一直不出府的太傅停在你的铺子门口,有好一阵子,这才问你是否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