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燕决伸手迅速,他伸出双手,一把便将即将倒下的叶云舟托住,随后将他扶起。
而这一颠簸,让叶云舟强忍住的翻腾蓄势待发,从他的胃里迸发出来,他见此,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的示意燕决帮自己找件东西接住。
燕决见状,心中充满疑问,像叶云舟这种官宦家庭的子女,按道理,应该是经常坐马车,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而他所表现的却像是头一次坐马车一般,难不成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决虽有疑心,但也按照叶云舟的指示向车夫要了一只木桶递给叶云舟,叶云舟一接过木桶来,便将头埋进去哇哇一阵吐,好在他出来前只喝了水吃了一个苹果,吐出来的大多都是水,他吐到胃里已经没什么可吐,才起身坐起。
叶云舟一脸绝望,捂着自己的肚子瘫坐在马车座位上,头向后扬,刚刚吐的时候鼻涕眼泪跟着迸发,现在他全身瘫软已经无力去擦,此时,他只希望前路少些颠簸,他可实在经受不起第二次了。
燕决将木桶扔出去,随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帮全身瘫软的叶云舟擦去嘴边的污秽,又将帕子翻了个面帮他擦去脸上的水痕,待将他周身清理干净后,燕决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叶云舟,叶云舟接过茶水后一饮而尽,摊在那里再次轻抚自己的肚子,现下他心里正嘀咕着:老子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再坐这倒霉玩意了!
燕决坐回自己的座位,再次保持刚刚的模样,眼睛却带着疑问上下打量着叶云舟,“九月八,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决沉静的声音随着马车颠簸的声音响起,让叶云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突然想起来,原主是官宦子女,从小出行便坐马车,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但面对燕决,他必须想出个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他瘫在座位上,脖子僵硬的动了动,点了点头,示意燕决问。
果不其然,燕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九月八,你自小便坐马车出行,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云舟眼珠一转,随后便脱口而出:“是后遗症!”
见燕决眼神的厉光仍然不肯放过自己,叶云舟继续解释道:“之前被人偷袭,头部被击中,自此留下了后遗症,一坐马车就会这样,请了无数名医,都说是头部伤得太重,需要慢慢恢复才行。”
叶云舟故意将虚弱的模样演到极致,用来掩盖他一本正经的胡说,燕决听了他的解释,眼中锋芒逐渐消退,转而还染上一番愧疚之意,叶云舟眯着眼睛偷偷望着燕决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燕决是相信自己的,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就在这时,叶云舟感觉到马车愈行愈快,颠簸的也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出现震荡,即便燕决这般练过武功下盘极稳的人也坐不住,两人在马车内瞬间变得慌乱,叶云舟在慌乱之中抓住窗户的边缘,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在那里,而燕决觉察到不对劲,便起身撩起帘子探出头去查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两人的心都被紧紧提起,马车的前面,有一匹马在林中胡乱奔跑,那匹马似是疯了一般快速跑来跑去,而原本驾驶马车的车夫此时此刻也不见了身影。
燕决看到前方就是悬崖,他连忙跳到车夫的位置,拉住缰绳试图让那匹马停下脚步,马儿感觉到缰绳一紧,扬起前蹄来扯出一道嘶鸣,似乎是在抗拒缰绳的束缚,燕决用力拉紧缰绳,谁知,那匹马却奔跑的更加疯狂,直接朝着悬崖的方向快速冲去。
燕决见这匹马根本控制不住,便对车内的叶云舟大声喊道:“运功!一会随我一同跳下马车!”
叶云舟紧紧抓住马车窗户,听从燕决的话连忙运起真气来,但是由于刚刚狂吐一番,又加上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却提不起劲来,又让真气散去,叶云舟再次闭上双眼尝试运功,却依旧没能凝聚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经过刚刚的颠簸变得非常虚弱,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对着燕决扯着嗓子喊道:“不行啊,我没力气,真气才刚刚凝聚上些就散了!”
眼见着他们离悬崖越来越近,马儿依旧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燕决只能松开缰绳,回到马车内,将叶云舟架起来,运起真气,在马车到悬崖边上时,燕决架着叶云舟从车顶上突破而出,两人旋上半空,燕决推动真气,让他们往后飘去,飘到安全的地方才缓缓下落。
两人安全落地后,随即听到一阵“轰隆”声,两人转身望去,才看到那匹马带着马车冲出悬崖,重重摔落下去,叶云舟跑到悬崖边上查看,那悬崖深不见底,以至于马车落下去很久都没能听到落地的声音,见此情景,叶云舟的额角缓缓滑落下一滴汗珠,心中不由的想到,这若是他和燕决掉下去,恐怕就摔成肉饼了。
这时,燕决不紧不慢的踱步上前来,对着趴在悬崖边上的叶云舟道:“刚刚实在太险了,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
燕决沉静的声音提醒了叶云舟,叶云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破口怒骂道:“这他妈绝对是那黑心肠的母子干的!想害老子,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掉队,然后摔死老子,叶秦氏真是好计谋,还好老子没摔死,老子死不了,定要报复回来!”
“现在身体怎么样?可以运功吗?我们用轻功赶去应该能赶上!”
燕决话音落下,叶云舟便闭上双眼再次尝试凝聚真气,没有了颠簸,运气果然容易了很多,真气轻而易举便凝聚在丹田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