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啊!!”
叛徒无相疯狂地嚎叫着,脸庞上涕泗横流,整个人因为强烈的痛苦而扭曲起来!
“撕拉!”
折扇从侧方向猛然飞出去,将他的另一条腿瞬息间斩断。激烈的嚎叫声从场间响起,旁边的某些黑衣男子都忍不住扭过头去,而崖主只是面无表情地淡淡说着。
“都围过来,帮我挡住这叛徒的脏血。”
脚步声从叛徒无相的耳畔响起,可他已经彻底没有意识去感受这些了!心神剧颤下,崖主从旁边的黑衣男子手上取过了一柄钢刀,站定在叛徒无相的身前。他动作淡然地伏低身子,用手中的钢刀残忍地凌迟着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叛徒无相。仿若来自地狱的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直到最后,叛徒无相的声音都彻底嘶哑了。
“咣当!”
将沾满鲜血的钢刀丢在地上,崖主冷眼看着地面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无相,淡淡地说着。
“叛徒无相,受凌迟之罪而死。”
缓缓转过身,他的身影在狂风暴雪中逐渐消失,而身后的黑衣男子们,齐声大喊!
“恭送崖主!”
只有恐惧和鲜血才能控制住人心么?
崖主身形闪掠中,听着耳畔传来身后的呼喊声,心底这么想着。
……
转眼已经是四个月过去了。
肃杀的寒冬悄然流逝,如今看去,满目都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
在神医谷附近的一个村落中,此刻正是清晨时分,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每一个村民的屋顶都透出一股袅袅炊烟,而在村落的中间街道上,道路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摊。这也算是附近较大的村子了,毕竟毗邻着神医谷,前来寻医问药的人自是不少。
一位头戴着深灰色麻布,脸上布满了灰尘的老妪缓缓前行着,手里拎着的竹篮子却是装了不少的新鲜蔬菜。她正看着旁边摊子上的笼子里,关着十几只的长尾鸡正在活蹦乱跳,似乎吵成了一团!忽然,她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艰难地迈动着苍老的步伐,朝着另一个摊子上缓缓走去。
步伐缓慢,眼神呆滞,甚至连身上的衣物都有些地方没有清洗干净,一看这位老妇人定然是年岁已高。旁边的路人行走时都会刻意的远离她一点,生怕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她,有理都说不清!
而众人没看到的地方,老妇人的手腕处,几个青瓷小碎片被打磨成了小圆片,挂在一根黑绳上,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意义。这串圆片手环只闪过了一瞬,并没有那么多人看到!
“少爷,你看那位流浪的老妇人,看上去实在是太凄惨了,要不我们去施舍一点银钱吧?”
一位面容白净的灰衣小厮一脸哀叹地站在一位俊秀青年旁边,正是仆人夏执和他的少爷叶云舟。此刻夏执背着大包小包,神情怜悯地拉住少爷的袖子,似乎这个老妇人的事情他很是揪心。
“夏执,这位老妇人买了许多事物,定然是一个人生活惯了,才会如此不拘小节,你我不必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他似乎还是担心这个憨憨的仆人会多想,他随后又补了一句。
“我们可以先跟着看看,如果她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可以再帮帮她。”
这番言语,在夏执的耳中并未起到任何的帮助作用,反倒是让他更加担忧起来,他甚至觉得少爷根本就没看出来老妇人的真实家境!
“少爷!这个老妇人一看有家族!她走路都是那般缓缓前行,看样子平时都没什么吃的,定然是在家族中经受了不平的待遇,和我们之前一样!”
“而且她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肯定是受人排挤!”
夏执越看越是认真,心里的执念也越来越深,他将自己背上的包裹都卸了下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老妇人,似乎是在暗中保护她一样。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行李,自然就能随时就帮助老妇人,至于自己的少爷,哼!他肯定不会帮忙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甚至还偷瞄了少爷一眼,看到少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将包裹卸下来,夏执的脸上浮现出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果然只有我才能看得懂这些人情世故,少爷啊,还需要历练!
他如此这般想着,却忽然听到了叶云舟的声音。
“不过一个人生活,能够到如此年纪,定然也是一方乡贤啊!”
老妇人的困顿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却是浮现出了一副黯淡的浮世绘,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一股同情!叶云舟摸了摸袖子中的银两,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帮助才好。可正当他疑惑时,旁边的夏执却是一脸愤慨地凑了上来!
“少爷!你真的要帮帮她!这么一位憨憨傻傻的凄惨老人家,又是受人排挤,我实在是不忍心!”
听闻这句话,叶云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她从未婚嫁,哪来的受人排挤?”
这句话顿时就引起了夏执的警觉!
好哇好哇,这个少爷定然是不想伸出援手!向来蹦跶跳脱的他神色一振,看向少爷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少爷,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就赌这个老妇人是否有家人!”
“如果我赢了,你要帮助她十两银子!如果我输了……”
临时起意的夏执没有想好输了要怎么做,在他的脑海中,这个老妇人定然是受人排挤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大的岁数嘛!可当要设定赌约的时候,却是卡了壳,输了自己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