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就是在这无聊的世界中,上天给予的一种天赋。本就不可能被苦难埋没。
妄图用一件低劣的事情去掩盖自己的天赋,本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倘若吃得苦够多,仅凭数量上,和制造困难上做比较,那么这样想,大家都是能制造大型器械的天才了。
可惜不是。
苦,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而苦苦煎熬。恰恰是自己发现唯有撇开偏见,唯有保持乐观,唯有自己孜孜不倦的努力,破除迷信和求神问道作法的幻想,坚定失败九十九次只取最后一次的坚定,硬生生让生活和学问把自己打磨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才是苦。
因为只有这个人非常坚定自己的变化。
可是等自己回过头来,可能朋友早已经消失,亲人也换了一批,生存的环境也不熟悉。
可是这些后续的情绪也不是需要的苦难。
而是,人一次次地面对失望,仍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的事实。
因为,越与真理靠近,越觉得自己装聋作哑。
他只会被自己的偏见狭隘打败,只会被自己的自私不能坚持打败,他的敌人再也不是具体的人了,而是一种抽象的,真的直击内心的力量。
那便是,想不想继续往前走?
能不能发现自己的狭隘,然后接受?
所以,事情回到这儿,已经非常明朗了。
温均凡不想失去自己的朋友。
所以,在朋友提到要在大学里给老大过生日时,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错过这样重要的时刻,才来了。
哪怕大家以后走的路不一样了,这也不是他拒绝自己情感的理由。
温均凡没有考上Z大,去选了另一个学校的法学。
为了尽快追上大家的脚步,他自己提前一个月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个专业的知识,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和伙伴们打配合。
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交集。
所以,这一个月以来,他自己也在苦学,也制定好了大学四年不能荒废的计划。
为的就是在某个地方,大家再次重逢和相聚。
因此,他才鼓起勇气来这里和大家坦白一切。
毕竟他们都知道,秦子律失去过重要的人,只是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其实非常地脆弱。
他们也拿不准,秦子律的伤口什么时候好。就单独拿这一次的事件来说,温均凡不联系了一个月,秦子律也消沉了一个月。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人会有的行为。足以证明秦子律还没有好。
他们很希望秦子律能找到一个照顾他的人。也很希望,他能有一个亲近的人。疼爱他,照顾他。
因为这个伤,可能几年就能好,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他们不敢赌。只能尽量帮助老大,快一点建立心理世界。
“老大,其实我不是忘记和大家的愿望了,而是我去学法了。”
秦子律镇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探究如有实质。
温均凡只能赶快平静下来以表衷心。
“真的,当我知道没有考上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学法的准备。并且我已经提前学习和法律有关的东西一个月了,这样就不会落后你们太多。”
秦子律的神色渐渐缓和。
“我知道自己消失一个月这个事情多少有点不地道,但我以后不会了。”
“做任何事之前,我都会沉稳一点。”
秦子律终于是打消了顾虑。看到温均凡走自己的路时也很开心。
昔日的朋友终于学会了照顾自己,多少也给了秦子律一些惊喜和回馈。
让他看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出现的欣喜和因职业而自豪的感受。
而经历了这次事件,大家的感情和联络也更加稳固了。
都说朋友是短暂性的,季节性的,过了秋天,就不能再共享冬天。
可若是一直在互相体谅和了解的人,共同参与生命进程的人,那这样的情就不会散。
不会因为短短的毕业,就打败他们多年以来的感情。
而这场小插曲也在大家去大学报到后,便画上了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