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路上，公孙策突然转头问到：“飞燕，你帮我分析分析，女人在见到什么人的情况下会突然流泪？”　　　　“你当真不知道？”飞燕仰脸看他，顾盼流离。　　　　公孙策有些羞赧地说：“我大约是能感觉到一些，却又体会的不是很确切。”　　　　“如果我心中彷徨，见到我爹定会流泪，还有……”　　　　“还有谁？”　　　　飞燕轻轻咬唇，“你还必须要人家说出来呀？那我可说了，我见到你大约也会！”　　　　公孙策笑出声来，“庞飞燕你可太不矜持了。”　　　　“喂，公孙策，这不是你问我的嘛？”飞燕一把扯过公孙策，小拳头举得高高的，眼看随时就要落下，公孙策感知到氛围的紧张，赶忙转移话题，“咳咳，牛于氏流泪总不可能是见到她爹了吧，多半那黑衣人就是她的有情郎。”　　　　“脸皮可真厚，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是我的有情郎了？”　　　　“你彷徨时见到我会流泪，不是有情郎那是什么？”　　　　“冤家。”飞燕到底舍不得落拳，便撅着小嘴，放下拳头，背着手先行向牛刚家走去。　　　　他伸手向前捞去，却摸了一手空，“慢些走，太黑，我看不见。”　　　　“果然是冤家。”飞燕翻了个白眼，回身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衣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最后，飞燕用铁齿兼铜拳赢得了压倒性胜利，得意洋洋地拉着伏小做低的公孙策大步向前走去。　　　　公孙策虽表面上与飞燕打打闹闹，其实心中烦闷的紧，只是怕飞燕为他担心才不愿表现出来，里正应该没有说假话，虽与牛于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没有武功却也是事实，不可能是与展昭过招也不落下风的黑衣人，那这么说来，牛于氏真是不能小看，一个女人，看似柔和坚贞，却有着这么多说不清关系的男人。　　　　牛刚家在村西头，与牛大家隔村相望，公孙策敲了敲门，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开了门，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二人，飞燕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忙开口问到：“大娘，牛刚在家吗？”　　　　“不在。”那老妪的语气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听牛刚不在家，飞燕突然焦急起来，“他去哪了您知道吗？”　　　　“不知道，二位请回吧。”那老妪说着便要关门。　　　　公孙策伸手顶住门，急忙解释到：“大娘，我是衙门来的，手头有很重要的案子要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那老妪抬起眼，死死盯了公孙策一会，大约是见公孙策语气诚恳，面色柔和，口气便缓和了一些：“我刚子孝顺，有老娘在，既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远行，他去法净寺了，你们明早再来吧！”　　　　法净寺！这三个字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狠狠冲击了二人的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牛刚去了法净寺，那么即便他不是那黑衣人，与癞九之死或许也有什么脱不了的干系呢？　　　　“他去法净寺做什么？”飞燕脱口而出。　　　　“还能做什么，去看望他舅舅舅母。”　　　　“他舅舅舅母怎么会在法净寺？”飞燕又追问了一句。　　　　这话大约是勾起了那老妪心中有些悲凉的回忆，她收起了冷漠的态度，深深叹了口气，“我弟弟弟媳二人唯一的女儿过世后，两人每年法会都会去法净寺替女儿超度，他们住得远，我刚子作为仅有的后辈，总要接来送往的。”　　　　“舅舅舅母，段林村，法净寺，被牛大几人逼死的姑娘，搬离，外甥。”这几个关键词一一在公孙策头脑中闪过，他心中豁然开朗，或许一开始他就将这案子想复杂了。　　　　他忙向老妪行礼告辞，带着飞燕离开了牛刚家，“飞燕，你还记不记得乡邻们说起过，牛大几人曾经逼死过一个姑娘，姑娘的父母伤心之余，便搬离了段林村。”　　　　飞燕睁圆星眸，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奇地问：“那又如何？”　　　　“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几个人，牛刚、牛于氏、法净寺那对老夫妇，你看，若是牛刚与牛于氏是相好，表妹又被牛大几人逼死，这几个案件若是四人合谋，那便说得通了，这几人既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黑衣人就是牛刚，那边法净寺的老夫妇杀癞九的时候，牛刚却来了牛于氏这里与展昭过招，而牛于氏，从头至尾都没有亲自动过手，至于里正，多半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替死鬼而已。”　　　　听了公孙策的分析，飞燕激动地拍起手来，“说得通，说得通！你这一分析案情就明朗许多，有些疑点都套上了，只是还有很多细节得细细推敲，比如，牛大牛二为什么会被互换尸体，隐藏作案时间，癞九死前画的那个图案以及说的话又作何解释？还有，那两个外乡人与这个案子是不是没有关系？”　　　　“那咱们下面要做的，就是回寺中向牛大家的邻居问个明白，究竟他在七月初八看到的牛大是不是牛大。”　　　　疑惑打开，二人心中轻快不少，有商有量地回了法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