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了暂住的院落,之前的小插曲箫凝嘉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有仇当场就报了,只是墨敬染心中却很不快,之后更是直接给肃州刺史施压,让肃州刺史不得不很快给石惜儿许配了人家,这都是后话了。
箫凝嘉并不知道这些,她和墨敬染许久未见,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题。然而与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刚见面不久便要面临分别。
原来,墨敬染昨晚从肃州刺史那得知,皇帝派了左都御史前来,说是来辅佐自己剿匪的。一个文官不带一兵一卒来剿匪,这真实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来监视他的。
因为朝中有人上了折子弹劾他谎报匪情,而后又有大皇子一脉刻意引导,让昌明帝怀疑他可能藏有私兵。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日子久了就会生根发芽,他必须马上处理好这里的“剿匪”事宜,然后赶回尚京。
多挤出一天的时间已是极限,他苦心经营整整五年,好不容易到达今天的成就,怎么会轻易让别人抓到把柄。
而箫凝嘉让夏蝉通知了穆子修,告诉他先耐心等待后,也要马上赶往东黎国都--喻茗城。就这样两人依依惜别,约定好四月二十八北齐皇城再见。
墨敬染骑在高头大马上,静静的望着箫凝嘉的马车越走越远。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也不得不暂时分开,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与箫凝嘉相背而驰。
他眼里的眷恋化成坚定的信念:他一定要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强大到整个北齐甚至天下无人可以再压制他,强大到让师父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自己。
……
南晋的太子府里,一暗卫双手拖着一份小卷轴正单膝跪地禀报着:“属下无能,查不到那位叶公子的身份。东黎皇族中没有这样的人物。”
玉少锦一身绛紫色纹绣长袍,腰间束着同款祥云腰带,头戴玉冠,脚踩金靴,尊贵无比的坐在书案之后,他接过卷轴打开,里面详细记录了暗卫调查来的信息。
当年东黎发生内乱,皇族被摄政王杀的所剩无几。现如今年轻一辈的皇族男子中除了当今东黎皇帝箫司璟,就只有康庆郡王嫡子和武阳王世子。
康庆郡王嫡子才13岁,而且也从未离开过东黎皇城,武阳王世子今年二十有四,而箫凝嘉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对不上。
那样的气质和身手他下意识的以为出自皇族,玉少锦暗暗思考:莫非猜错了,不是皇族中人?
门外敲门声响起:“殿下,圣上召您入宫”
“知道了。”玉少锦交代了一句继续查找后,起身去了皇宫。
他刚一入宫门,便看见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等在那里。“太子殿下,皇上在梧桐殿等您。”
玉少锦心下诧异,梧桐殿是父皇还是皇子时住的宫殿,自从登基为帝后,就一直空着。父皇今日怎么会去那里?他来不及多想,跟着小太监快步前往。
梧桐殿里,南晋皇帝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常服的站在里面,看上去少了些帝王的威严,就像是个寻常老者,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幅画,不知在想什么。
玉少锦进门唤了一声:“父皇”,南晋帝转过头对他招了招手:“来了?过来看看。”随后又眼神示意了一下,伺候的宫女太监便都退了出去。
玉少锦往前走了几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开口道:“父皇,这是您当年画的千里江山图?”
“嗯,朕当年还是皇子时就喜欢这山光水色,想着总有一日要把咱们南晋的锦绣河山都走上一遍。可惜后来大皇兄忽然病逝,朕只得收起那些心思,开始学习处理朝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南晋帝语气低缓,声音里带着对往事的怀念与眷恋。
“父皇若想出去走走,现在也是可以的。”玉少锦开口道。
南晋帝苦笑的摇了摇头感叹道:“现在老喽,走不动了。何况那些朝臣们每天折子不断,哪有时间出去。”
“父皇春秋鼎盛,怎么会老,您若是想出去,儿臣可以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