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昌明帝阴沉着脸问墨敬染:“对平王之事可调查清楚了?”
墨敬染回道:“禀陛下,儿臣审问了平王一党,可以肯定平王结党营私,私自屯兵确有其事,太医也已经检查了平王身体,只是看出脉象奇特,查不出其他问题,或许是宫宴之时饮酒过量导致头脑混乱,才会胡言乱语。”
“你觉得昨日刺客之事可与他有关?”
墨敬染很坦诚的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儿臣不敢断言,但儿臣认为若此时平王派一个小太监行刺,实在没什么意义。”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儿臣见他如今似乎清醒了些,虽不肯多言,但却已有悔恨之意,陛下可要亲自见一见。”
昌明帝一想起墨敬泓那大逆不道的话,怒火更盛:“不见!那个混账东西,让他给朕好好在牢中反省,听候发落。”
墨敬琦却火上浇油道:“父皇,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平王醉酒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定然是心中所想,这些年他暗中培养势力,如今知道的就已有屯兵五万之多,暗中的势力还不知道有多少,恳请父皇彻查此事,及时消除隐患啊。”
昌明帝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道:“翊王以为如何?”
墨敬染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儿臣记得骊贵妃是从陛下还是王爷时便已陪伴在左右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王小时候您还曾抱着他看过围猎呢,如今平王虽犯下大错,但毕竟还未造成实质危害,父子一场,陛下若严惩,怕是被不知细情的百姓觉得帝王无情。”
昌明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二人,点点头:“嗯,朕已派人抓拿英州刺史进京,等他到了京城查明情况再定吧。”
昌明帝忽然转了话题问道:“如今西戎和谈,你们兄弟二人可有人愿意负责此事?”
墨敬染:“让儿臣去吧,儿臣与西戎打交道已久,最是了解他们,定然要为我北齐争取最大利益,若是谈不下来,儿臣愿意领兵再战便是。”
墨敬琦:“翊王此言差矣,打打杀杀的可不是最好的办法,一场战争下来劳民伤财,死伤无数,翊王也要为我北齐百姓着想一下啊。”
墨敬染沉默了一瞬,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淡定的说道:“本王是个武将,想的自然是如何打胜仗,这点确实不如翰王兄关心政事民心。”
他顿了顿又道:“听说此次提供平王罪证也是翰王兄的功劳,儿臣审问平王一众党羽也只得了他们口头上的承认,却无证据,如此说来还是翰王兄手段高明。”
墨敬琦没想到墨敬染会忽然称赞他,心中既惊讶又窃喜,‘看来你还算识时务,知道自己不是本王的对手。’
嘴上却假惺惺的说道:“翊王过奖了,你也不差,只是以后脑子里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也要学会帮父皇分担些。”
墨敬染诚恳道:“本王愚钝,自然不及翰王兄。有翰王兄帮着陛下就好。”
“那是自然,帮父皇分担政务是本王分内之事。”
墨敬琦说的大义凛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昌明帝正双眸深邃,满脸阴沉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