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芬奇说道，“之后我会仔细说明。”　　“斯凡已经拍错了商品，HR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斯凡就是古董店老板的名字，在道上还有个外号‘瑞典人’。　　格蕾丝撇了一眼站在最后神情有些异样的西蒙斯，小声说道。　　“我明白，”芬奇很快回答道，“非常抱歉，路易莎女士，能否在里瑟赶到之前保护一下斯凡。”　　这也就意味着，格蕾丝有可能不得不暂时放弃跟踪西蒙斯的计划。　　虽然她很想说能不能让根和她分开行动，但是想必芬奇会强烈反对吧。　　看来只能送西蒙斯一些‘小礼物’了。　　西蒙斯也不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里和HR的头领碰头，格蕾丝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我知道了，”格蕾丝回答道，“请让里瑟速度快一点。”　　“当然，他大概三十分钟后能赶到拍卖行。”芬奇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歉意。　　格蕾丝算了算还剩下来的拍品，估计时间上有些不够。　　“让他直接去古董店，我到时候带着斯凡直接过去。”格蕾丝说道。　　“好的，拜托了，路易莎女士。”　　格蕾丝挂了电话，转头看了一样根，发觉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出了点问题，斯凡拍错东西了，我们要把他护送回古董店。”格蕾丝心中叹了口气，简单地解释道。　　根看了眼后面的西蒙斯，又转回头来看着格蕾丝。　　“那个人，我去跟着不是很好吗？”根歪头看她。　　格蕾丝揉了揉眉心，说道：“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吗？”　　“好吧。”根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格蕾丝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监听器。　　“你看着斯凡，”她似乎准备站起来，“我去送点礼物给西蒙斯。”　　“请别想着乱跑。”格蕾丝对根‘友善’地微笑了一下。　　根耸耸肩，有些无奈的样子。　　格蕾丝也没再说些什么，说到底一旦将根放出来，她能联系上那个‘她’，根就能够无声无息地离开。　　这已经完全是依靠根自己的自觉性了。　　而就格蕾丝的初步观察来看，根是真的不想离开。　　她奇怪的点还有，那个‘她’为什么能够这么迅速地知道根被放出来了，并马上联系到她。　　‘她’的能力难道已经到达了无所不知的地步吗？　　　　但这都不是格蕾丝现在应该想的事情，她已经渐渐接近了西蒙斯。　　男人正死死地盯着前方正在和拍卖会人员签字的斯凡。　　“不好意思先生，”格蕾丝出声道，“能让一下吗，我要出去吸根烟。”　　西蒙斯正好站在了出口的地方，他陷入心情不好，撇了一眼格蕾丝没回答。　　如果是普通人，这时候早该被西蒙斯不礼貌的眼神惹火了，但格蕾丝只是稀疏平常地回看了他一眼。　　“真是好运的家伙不是吗？”格蕾丝也转头看向了斯凡，“那可是个难得的棒球。”　　“啊，是呢，‘好运’的家伙。”　　西蒙斯的语气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他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拍卖行。　　　　格蕾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有追出去。　　她默默地给一边的耳朵带上了监听耳机，转身走回了刚刚的位置，在根的身边坐下。　　“‘礼物’送出去了？”根眨眨眼问道，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格蕾丝先是没搭理她，看向了最前排的斯凡。　　这古董店老板还以为这枚棒球会是他和HR脱离关系的最后一笔生意，却没想到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吧。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是啊，送出去了。”格蕾丝沉声回答道。　　　　而她的耳朵里，已经传来了西蒙斯的声音。　　“瑞典人有问题，他拍了真的古董。”　　“是，我会马上找人让瑞典人把东西交出来的。”　　格蕾丝听着眯了眯眼睛，西蒙斯这是在和上司说话的语气。　　“卡特？您是说她还没放弃查HR的案子吗？”　　听到卡特的名字时，格蕾丝突然心头一跳。　　这两天情况颇多，她分身乏术，一时对卡特那边有些疏忽，本以为这才两天的功夫，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将这两人都处理掉的。”　　那里传来了西蒙斯挂掉电话的声音，但他很快又拨了一通电话。　　　　“喂？有任务，见面说。”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斯凡被格蕾丝一把按在了古董店里的一把椅子上。　　她刚想转头让根把门口挂着的正在营业的板子翻过来，没想到根已经弄完了，还对她笑了笑。　　某种意义上，这个女人的行动速度和贴心程度真的很高。　　格蕾丝接过她扔来的束缚带，利索地将斯凡绑在了椅子上。　　“HR？还是俄罗斯人？”斯凡有些惊恐，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我已经……我已经照着你们说的做了。”　　“两边都不是，”格蕾丝一把拉过另一椅子，“斯凡，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拍错东西了。”　　她将那颗棒球拿在手上，举到了斯凡的面前。　　“这是真的古董，”格蕾丝对他微笑，“真的值440万美元。”　　斯凡有些发愣，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你的心理咨询师是个骗子，他修改了你的邮件。”格蕾丝开始向他解释起来。　　　　就在格蕾丝和根抵着枪将斯凡压回古董店的这段时间里，格蕾丝已经彻底向芬奇将情况彻底问明白了。　　因为她不知道的一些原因，芬奇小队最近在调查一个心理咨询师。　　而那位心理咨询师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骗子发现了斯凡正在帮某些人洗钱，于是就想从中捞上一笔，但却不知道与HR以及俄罗斯黑帮有关。　　这完全就是惹火上身的行为。　　芬奇说他们想办法让那个骗子相信自己中了大奖，并准备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出国旅行了。　　格蕾丝完全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但钱是芬奇的，她也没那个立场去质疑这些。　　而问题就在于，他们发觉那个骗子并没有马上出国，而是还在计划着什么。　　芬奇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骗子还给斯凡下了这么一个坑。　　肖已经过去处理那个骗子的问题了，而里瑟马上就会到达古董店。　　格蕾丝完全闹不懂这群人平时究竟在干些什么。　　所谓‘帮助别人’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吗？　　　　“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斯凡整个人都混乱了，“天哪，我的天哪你们不能让我在这里，我会被……”　　“不对，只要、只要把棒球还给他们就行了。”　　斯凡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死死地盯着格蕾丝手上的球看。　　这时候，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有人进来了。　　是里瑟。　　　　格蕾丝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一把将棒球抛给了他。　　里瑟稳稳地接住了棒球。　　“你的问题不是我来解决，接下来你就和这位先生好好聊聊吧。”格蕾丝对斯凡说道。　　她走到里瑟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HR会派人来，你小心点。”　　“他们似乎准备对卡特下手，我必须要去找她。”　　里瑟的眼神暗了一些，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个人，我会让芬奇找他过去的。”　　格蕾丝略微挑眉，没想到居然还有帮手。　　“我知道了，只要提醒他不要朝着我开枪就可以了。”为了调节气氛，格蕾丝开了个玩笑。　　里瑟轻轻笑了一下，他又撇了一眼旁边的根，获得了她无辜的笑容。　　要知道，就目前为止，只要有这个疯女人在，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走了，”格蕾丝说道，“小心谨慎。”　　她很快带着根离开了古董店。　　而里瑟则是缓缓地坐在了斯凡的对面。　　　　*****　　　　“嗯哼……”根凑在格蕾丝的身边，看着她手上的设备，“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格蕾丝手上小巧的电子设备正显示着纽约地图，而上面的红点就是西蒙斯的所在地。　　这些都是布鲁斯之前送过来的装备里带着的，不得不说确实非常便利。　　“之前的监听器，也很特别呢？”根笑眯眯地说道，但却似乎话中有话。　　格蕾丝转头看她，说道：“你既然好奇，不如问问那个‘她’？”　　根眨了眨眼睛，笑了。　　“‘她’才是老大，我不问问题。”　　“就算疑惑，以后也总会明白的。”　　“‘她’总有‘她’的道理。”　　格蕾丝对此不想予以任何评价，她发觉西蒙斯停在了警局附近。　　这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HR里可全是腐败警察。　　　　格蕾丝合上了手上的设备，塞进口袋里。　　而下一秒，她和根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警车。　　“怎么了，路易莎？你说有紧急的事情……”　　卡特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格蕾丝，而从副驾驶席上走下来的正是她的实习生。　　格蕾丝突然觉得略微有些头疼。　　这个直播者是不是真的分不清楚情况，为什么会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实习警察一起带过来？　　　　而这时候，格蕾丝的耳朵里也传来了西蒙斯的声音。　　他和某位警察似乎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