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吗,消消气。”
“没必要为了些小事,气坏自己身子。”
陈梓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背,温声细语安慰道。
“辛苦你跟我回去受罪。”骆芬也拍了拍闺女的时候,其实有些更过分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犹记得当那些人听说梓秋是个小明星时,他们瞧向梓秋的眼神都充满鄙夷。
自己那发小还半嘲讽,半开玩笑地大声说:“我听说当明星很难的,普通人想当明星更难,想要火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有钱人可以给钱买资源,普通人没钱怎么办?只能卖身子咯!”
正因为这句话。
骆芬才会大发雷霆,挥扫帚赶人。
陈梓秋对于这些事自然毫不知情,因为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羊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一两趟,连当地方言都听不懂,也不会说,因此旁人如何讥讽她,她都会傻乎乎地以笑待之。
陆江意识到自己踩雷了,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冒犯了。”
“没事儿,我既然主动说出来了,就不会介意。”
骆芬摆摆手,主要她也想找个机会,吐槽发泄一二。
之后,骆芬又吐槽了摆升学宴时遇到的奇葩,偷烟偷酒的二流子;一上桌就整盘菜往自己塑料袋里倒的老奶奶;因为梓秋不太懂规矩,没有按照辈分循序,第一个向他敬酒而发脾气的老大爷(梓秋喝的是雪碧)。
小小一个升学宴,骆芬能吐槽出一箩筐的怪人怪事!
陆平安前世做过餐饮,骆芬说得这些事他基本都遇见过,一路听着骆芬的吐槽,倒是挺乐呵。
上高架开了六十多公里,陆青兰嚷嚷着憋不住了,要上厕所,恰好前方有一个服务站,陆平安轻打方向盘,汇入服务站,一停下面包车,上厕所的上厕所,买零食的买零食。
方小玉挽着梓秋的手往卫生间走去:“梓秋,原来你回家乡那一周过得那么苦呀?为什么你在群里也不跟我和平安说一下呀?”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影响你们的心情。”
陈梓秋微笑地捏了捏小玉的鼻尖,其实她对回黔州并不感兴趣。
倒不是说嫌弃大山里穷,主要是她打小在羊城长大,衣食住行都在羊城,连户口都随父亲是羊城户口,每次回黔州她都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话听不懂,吃食不习惯,奶奶慈祥地握着自己的手吩咐一大通,她费尽心思去听,也只能听懂一两句话,想要与奶奶正常聊天沟通,还需要妈妈从中翻译,她也试过融入这个环境,试过学习黔州土话,可每次回乡呆不够三天,便匆匆返回羊城,这次若不是办升学宴,根本不会在黔州呆那么久。
多年来。
她也就学会了几个词。
什么肿个些、古实、老背背……
除了简单几个词汇外,她能听懂的便是某些特别阴毒的骂人话,其恶毒程度,类似粤语里祝福他人‘全家福贵’(全家翘板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