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显,你与王乐贤相互勾结,可有什么话说。”
周郡守开门见山直接质问。
张庆显扫视一圈,并未见到那可怕的道士和使火的少年,心中舒了口气,又见余竹在场,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架势好似三堂会审,是要直接定罪么,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证据。
“大人冤枉啊,勾结之事从未有过,我与王乐贤不怎么往来,整个梓郡城都是知道的。”
这话倒是实在,何止是不怎么来往,郡守郡丞可以被张家一直打压来着。
但每想到王乐贤这个老怪物是张庆显的父亲,周郡守都不禁冒出冷汗,他居然曾与这么危险的人物互为知己。
“那龙王庙中的道士说王乐贤是你的父亲,你经常乔装打扮去龙王塔私会密谋。你还想狡辩!”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可有人证物证?哪能这么容易便污人清白。”
此话一出,周郡守顿时语塞,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证据,龙王塔的人可都被杀绝了。
余竹心思转动,赶忙插话。
“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也不好定张家主的罪,只是张家主最好可以也拿出证明来,不然终究洗刷不了嫌疑。”
“怎么证明?”
“既然有证词说王乐贤是你父亲假扮,你便回去将你父亲请过来,王乐贤已经身死,这证词不就不攻自破了。”
张庆显一听这话,便知道周郡守一干人定准了,就是要在他身上挂个嫌疑人的标签,好用以打压。
好在他在来之前做足了安排,只要咬准了不承认,没有证据便是官府陷害,到时舆论四起,郡守之位便也不会稳固。等到新任郡守到任,他张家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父亲他老人家不在城中。”
“哦?那他现在何处?”
“在座的诸位想必都知道,我父亲已年过九十,却只是筑基修士,快到生命大限,他不甘心如此,所以出城游荡寻找仙缘去了。”
这话在众人听来就是推脱,哪有那么巧,正赶上这个时候离开。再说到老人家到生命大限还有十年,不安静多活几年,这么着急去拼?
但依旧没有证据,梓郡城世家势大,且一向团结,却是不好强来。
“各位大人,若是没有问题,我就先告退了。”
见在场众人没有话语,张庆显便也没兴趣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虽然被革了官职,却依旧是梓郡城最显赫世家的家主,地位举足轻重,并没必要给在场的人好脸色。
他刚要转身,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
“张家主且慢离开。”
张庆显回头一看,却是洪都尉与他说话。
“都尉有什么见教。”
洪都尉是个憨直的人,张庆显并未觉得他会扭转局势。
“张家主家中家眷是否有铭牌证明?”
张庆显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有人将家中后辈的铭牌偷走,用来当作证据。
“自然是有的,但家中后辈年轻浮躁,三天两头总是弄丢,我多次责罚也是无用,最后只是随意刻些木牌给他们使用。”
洪都尉犹豫了一下,“张家都是用木牌作为铭牌?”
张庆显腰间便挂了一块玉牌,相识之人都知道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此时却不好说自己也是用木牌。
好在他早就算到这一点,他回忆中没有任何同辈之人的铭牌丢失,他倒是不怕。
“那倒不是。”他托起腰间玉牌,“家中子嗣成家立业之后在,便是用寒玉做的铭牌。”
众人心中皆暗叹张家财大气粗,这种等修仙灵品居然只用来雕刻身份铭牌。
洪都尉突然舒了口气,说道:“那就对了,我手中的玉牌想必就是张家的。”
张庆显一怔,上前几步,拿在手中仔细验证,见玉牌材质果然与他的一样,上面刻着一个“雪”字。
嘴中喃喃道:“真是个傻姑娘。”
事已至此,张庆显想否认也不行了,天府有的是奇宝异术,能查出这玉牌与张家的联系。
若是主动认罪,最终也不过是流放边疆,兴许还能保得性命。
“这的确是我家的铭牌,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