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游老弟可真是个性情中人。但我宗门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你修了我们的功法咱们便算是同门了,不知游老弟可有这种想法。”
游子济见丁零双眼不可抑制地透露出些许凶光,哪里敢不同意,连道:“小弟一直苦于没有好的师承,如今有这般机会自然不能放弃,丁师兄可一定要带我入门啊。”
“好!”丁零开心地拍拍手,又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道:“这是我宗入门的净灵功,你先练着,等到了火候,我便会找到你继续传授你新的功法。”
游子济喜道:“多谢师兄!”
“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不需要什么谢不谢的。不过既然入了宗门可要有个法名才对,我身为师兄便给你起个名字,叫‘所为’怎么样?”
游所为?
不管如何,游子济现在都是要接受的,“谢师兄赐名,只是小弟现在还不知宗门的名字,可否师兄告知。”
“天启宗。”
游子济仔细回忆了下,却从未听说过,或许是陇州之外的宗门。但既然丁零已经放行,游子济自然也不想耽搁,告辞离开。
见人走了后,丁零似乎依旧很开心,便小心翼翼地道:“上师,您就这么让游所为走了?若他就此离开,不与我们见面了该如何是好?”
丁零嘴角翘起,“我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拿,到时候他不来也得来。我去忙师父交代的事,到时候先晾他几天,磨磨他的锐气。”
“上师高见。”
丁零脸一板,道:“你们吼道这里做甚么,三百六十只鸟抓到了么?要是耽误了师父练功,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刘老大你要是再带着人不干正事,我活剥了你的皮。”
刘老大吓得浑身一颤,“是,是,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去啊。”
……
福临楼前,一大清早便停靠了许多华丽的马车,它们的主人都是建平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但此事却只能停在酒楼门口,好似集市中排队买菜的普通人。
福临楼的掌柜自然不敢做出这般动作,将一众家主拒之门外,除非他的买卖不想做了。但今天不同,福临楼被人给包圆了,而主人公正是明家家主的二弟,总督府的长史明功灵。
从他来到建平城以来,就经常与各家商会家主商议,今天却与往日不同,他不需要再给一些不明时势之人的脸面。
等到所有家主在外等待了几乎半个时辰,一大早起来的居民都开始对这些大人物指指点点的时候,明功灵才姗姗来迟,他下了马车,身旁跟随着铁将军,而卢策则早在福临楼中接替了其掌柜的位子开始布置安排。见明功灵来了,才正式开门迎客。
除了明功灵外,起头所有的各家家主,都面色严肃地走了进去,隐隐以一名老者为首。这老者曾也是建平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只不过如今家道中落,虽然手段通天,但家族也只能混个第三当当。而建平城中最大的两个势力,山宗和计家并未到来。不过明功灵的目标倒也并非他们两家。
众人落座之后,一名身材十分富态的家主叫道:“明大人此次叫这么些人过来,莫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他穿着华丽,手上十个手指皆带满了价值连城的戒指,一副暴发户派头,所说的话自也符合他的身份,也算是将众人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明功灵知道此人只是个小卒,那背后的头领还没开口呢,他明功灵自然也不会先开口堕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群靠买卖东西起家的商人,连乡县中的豪族也不如,哪及得上明功灵的档次。
这个时候卢策却是说道:“宁财主可不要着急,这次叫大家来自有用意。”
那宁财主显然受了指使,半点不留情面,直接问道:“卢师爷说话不必绕圈,我是个粗人听不懂,有话直说便是。”
卢策见其他家主皆老神在在,心中暗笑,不会以为有这宁蠢猪跳出来便能唬住他?若有机会便要拿着姓宁的杀鸡儆猴,到时还指不定对谁有利呢。倒要看看你们能挺多久。
他语气和善地说道:“这次并非要与众位商议,只是询问各位的态度,并在今天做出决定。”
众家主皆觉得明功灵此番作为太过咄咄逼人,皆忍受不住,群情激愤,不等宁财主领头,便有其他人跳出来说道:
“明大人是要给我们下最后的通牒么?”
“我看明大人从始至终也没看得起我们,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我们的态度,就是不行!”
屋内一片乱哄哄的,想菜市场一样,但明功灵并未发火,只是卢策继续说道:“诸位稍安勿躁。”
他喊了几声众家主依旧没有反应,直到那隐隐为众人之首的老者咳嗽了一声,众人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那老者问道:“卢师爷还有什么话说?若没有我想我们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卢策拱手道:“让李家主见笑了,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间屋子里有些人不适合继续待着这里了。”
宁财主立刻跳出来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区别对待离间我们么?”
卢策语气依旧温和,但说的话却让人自心底发冷,“坐在这里的都是家财万贯,是一方财主,可是某些人显然是鱼目混珠,没资格继续呆在这里。”
宁财主道:“胡言乱语,这里的人我哪个不认识,谁的家底我不清楚,便真如你所言有人资产不足,我老宁便分他一半,也足够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卢策笑道:“宁财主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可惜了,这个该出去的人是你!”
宁财主立刻愣住,惊呼,“你说什么?!”
卢策拿出一叠房契文书,对着他道:“宁财主,你卖给南州的那批丝绸,并未准时送到,所以按照协议,他们的损失你该全额赔付,这可是笔大买卖,宁财主果然是财大气粗,家产正好相抵,你现在除了手上的戒指,便没有任何钱财了。”
宁财主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总督府的人阴我,一定是这样。”
卢策语气第一次严肃起来,道:“宁财主可不要乱说,要知道祸从口出,到时候不但身无分文,恐怕还要丢了性命呐。来人,请宁财主出去。”
宁财主立刻闭上嘴,他环顾四周,见此刻没有一人出言帮扶,最终他将目光投向李家主,却见李家主面色如常似没见过他一般,如此宁财主的目光才暗淡下来,颓废地走出门去。
屋内沉默良久,长时间不说话,一众家主的压力反而更大,一个个坐立不安。
最终还是李家主开口道:“卢师爷这么做,是明长史的意思,还是总督府的意思,难道是想将我们这些商会全都一网打尽吃下去嘛?”
卢策心中暗笑,这只老狐狸终于正面长史的压迫了。
他说道:“李家主误会了,您是众位家主之首,我们动谁也不敢动您啊。”
李家主一怔,却没想到他竟这么直白地威胁,也不禁有些愤怒,道:“怎么说,除了老夫,其他人都要被明长史撵出去了?”
卢策道:“李家主所言的确曾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过,不过那都是不成熟的想法。”
李家主实在看不透卢策的意图,便道:“卢师爷到底什么意思,尽可明言。”
卢策道:“在下只是觉得以李家的实力未必不能恢复往昔的威名,再不济也不该被计家压上一头才对。”
李家主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道:“谁不知总督府要与山宗、计家合作做个大买卖,卢师爷现在说明长史要跟我合作,压倒计家?把我当三岁小孩子耍么?”
卢策道:“谁说明长史只能与一家合作了?便是其他家主亦有机会啊。”
李家主眼睛一眯,看向了明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