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万成举看得胆战心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ing。
同样瘦得跟根筷子似的,他咋能做到以一敌二?
刘异打斗间隙回头询问:“万郎君,你可曾受伤?”
“不曾,刘异,你自己小心些。”
“那你还能起来吗?趁我拖住他们,你赶快逃吧。”
万成举内心莫名震动。
自己平时最鄙视的人,在生死关头,竟然如此仗义。
而自己?
他挣扎着爬起,凛然喊道:“读书人岂能贪生怕死,待我来助你。”
在三人错愕的眼神中,万成举突然迈开步子。
他中途甚至还来个提速…助跑。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拿头去撞其中一个套头人。
果然,他精准无误地撞到了套头人……旁边的树干。
“咚”的一声闷响。
万成举眼冒金星,身体软趴趴地滑倒。
他又关机了。
在场的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停止略显浮夸的打斗动作。
刘异赶紧走过来,翻了翻万成举的眼皮。
他摇头赞叹起这个自刀郎:
“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你咋不把自己撞死呢?”
另外两个套头人各自摘下头套,芜湖下班。
张鼠一脸委屈:“累了一天了,还要在傻子面前做戏。”
张豹催促:“行了,该听见的他应该都听见了,咱也赶快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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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伙人,马贩子们赶着二十五辆马车,连夜下山。
他们终于赶在天亮前,到达巩县与荥阳交界处的一家邸舍,名叫赵家店。
这家邸舍开在郊外,专供南北客商歇脚和存货用,是恩州马贩子自己人开的,经营十多年了。
邸舍占地很大,光一个大院就能并排停下十几辆马车,另外还有货仓、地窖以及十多间客房。
邸舍老板赵大和伙计们等了一夜,终于在天色将明时分等到了关胜。
赵大吩咐伙计帮忙卸车,他则热情迎向关胜。
“关兄长,酒菜都已准备好了,里面请。”
关胜将自己骑的马匹交给一名伙计,吩咐:“牵去马厩,用好料喂饱。”
他转头问赵大:“地窖还有位置吗?”
赵大满脸堆笑:“放心,早在三天前本店就不收外客了,地方早给你们腾出来。”
关胜满意地点点头:“先把东西藏地窖里,这次只能分批运走,运完前店里不要再收留其他客人。”
“兄长放心,前面道口拐来咱店这边的岔路上,我已让人提早放了牌子,说本店客满,这几天都不会有外人来打扰。”
关胜想起,他们过来时确实看见了那块牌子,很醒目。
就在这时,忽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赵家店的岔路上,朦胧中奔来一队骠骑。
关胜微微皱眉,扭头去看赵大。
赵大脸色尴尬,这打脸的速度也来的太快了。
“兄长去屋内稍等,我这就去拦住来客。”
赵大说完,带着三名伙计快步出了大院。
他边走边抱怨:“没看见路口挂着牌子吗。”
怕牌子在晚上不够醒目,他还让人在那处燃了灯火。
“真是个不长眼的。”他低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