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逃走那人是杀害小伙计的凶手吧?你们这多人守在这,估计之前想利用小伙计玩一招瓮中捉鳖,没想到对方棋高一筹,不仅杀人灭口还成功逃脱了。”
中年男子目光深沉重新审视刘异。
“你到底是何人?”
刘异看他发出阵阵奸笑。
“程校尉,你白天刚收了我两袋石头,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中年男人脸色震惊:“你是刘异?”
刘异对他眨眨眼睛,笑得贱嗖嗖地。
他面前这位中年魁梧大汉正是中垒军校尉程立武。
程立武震惊片刻后,忽然也笑了,笑得异常爽朗。
“收人贿赂却不办事是我的常规操作,之前耍了那么多送礼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耍,哈哈,你小子有意思。”
“那是因为程校尉不贪财。”
“谁说我不贪财,否则哪来的钱买酒?”
“好,我下次请你喝好酒。”刘异豪爽道。
程立武再次大笑,莫名感觉很喜欢这名年轻人。
“刘异,你今夜找郑家兵器行的伙计所为何事?”
“大概与校尉查的是同一件事。”
“哦,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不知道,但郑三锤刚死,大批中垒军就能迅速包围现场,我猜中垒军应该一直在盯郑三锤,想通过监视他查什么事。可惜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快崩凶手脸上了,也没能阻止郑三锤和伙计先后被灭口。”
刘异说完看向程立武身后的四人。
他面露啧啧讥诮:“这么没用的属下,应该拉出去集体枪毙四小时。”
“你……”
程立武身后四人虽不明白枪毙是何意,但料定不是好话,被激得纷纷拔刀。
程立武回头瞪他们一眼。
“是我失策,不关这几位队长的事,唉,这条线现在彻底断了。”
刘异贼笑:“那不一定,如果程校尉肯将我四位兄长放了,我或许可以帮你续上这条线。”
程立武疑惑:“怎么续?”
“你们两次金钩钓鱼失败,错在跟凶手硬抗,我刚才看了,逃跑那人武功造诣奇高,你们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程立武叹气:“三十名中垒军都困不住那人,确实是一流高手。”
“我有办法替你抓到他,不过你要放了我几位兄长。”
程立武皱眉:“非我不放,这件事最诡异的就是那四名目击者。根据时间推算,我认为最先跑进暗巷那人一定看见凶手了,可审过之后他们都坚持称没看见,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说谎。”
刘异也很迷惑。
张豹提示他这件事有猫腻,但猫腻具体在何处呢?
“我哪个兄长最先跑进暗巷的?”
“那个叫张虎的。”
刘异摸索两下鼻子,确实蹊跷。
“程校尉,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查什么吗?”
程立武沉默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这少年,毕竟初见。
刘异急道:“莫胆量哪有产量?你不信任我,我怎么帮你?”
“你真能抓到逃走那人?”
“当然,否则我为何要将马让给他。”
“你先说如何抓他?”
“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我在他身上种了一种香。我的狗能跟踪香气找到他。”
程立武犹豫两秒,随后道:
“郑三锤除了有一家兵器行,还有三家铁匠铺。他的铁匠铺每个月都会从城外运铁石进来,七天前我发现他们这个月采购铁石数量不对,比平时多运了五车进振武城。”
刘异惊讶,他没想到程立武五大三粗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精细谨慎的性格,他连城中每家铺子的消耗都了如指掌,难怪刘沔敢将全城治安交给他。
但刘异不明白多进了五车铁石有什么奇怪。
他疑惑问道:“程校尉为何对此事如此紧张?”
程立武面色忧虑回道:
“振武城有些城门卫手脚不太干净,会没收进城人的兵器拿去卖掉,郑家兵器行便是他们日常销赃的据点。”
刘异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关联,问:“这与铁石有关?”
“我是说因为很熟,所以城门卫对郑家每月的进货查验并不严格,账面上多进货了五车铁石,可那若不是铁石呢?”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