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喝了口茶。
不紧不慢说道:“此次与蛮夷之战,虽然我们面对了极大的凶险,说是大胜,其实亦是险胜。”
“纵然我们经历了千难万险。”
“但这一切在京城朝臣,甚至是皇帝眼中,亦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战役。”
“南越当年是父皇手下败将,对大楚臣服数十年,蛮夷更是早已沉寂大泽。”
“故此,我们取得这场胜利,如若我去领功,非但朝臣不服,众皇子会刻意将我的功劳抹杀,便是连皇上,都不会过于看重。”
“而如此一来,你们凌家军的守城之功,云州的助战之力,都会化为乌有。”
徐飞看了看凌若雪和唐如玉。
“可是,纵然如此,为何要将第一大功,给了秦钟?”
凌潇愤愤然。
“给了秦钟,便是秦钟的么?”
徐飞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怔。
凌若雪和唐如玉旋即相视而笑。
凌潇道:“但秦恕定然要大肆宣扬他们家的功绩,自此,他更会甚得圣心,他们家族更会旺盛 。”
“他去宣扬,岂不更好。”
“那么,亦是替凌家军和凌老将军在邀功。”
“凌老将军,不愿曲意逢迎权贵,亦不想与那位皇子结盟。”
“如若有此之功,他方有更强底牌,而被妒忌他的小人们也会被震慑。”
“可是,赢战分明是收到殿下的密令,前往壶口,捉拿阿古勒。”
凌潇依旧不死心。
“这又有何妨?”
“赢战将军,忠肝义胆,带兵极有经验。”
“如今,得此战功,亦是给晚年,留下一个傍身的筹码。”
唐如玉和凌若雪,不由得点头。
这一层,他们倒未料及。
唐如玉接着说道:“殿下,可赢战将军是五皇子的嫡系,您纵然对他有此大恩,他也无可回报。”
“施恩莫忘报。”
徐飞淡淡道。
“广结善缘,总是不错。”
“何况,五皇子富可敌国,这小小功劳,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本王感谢他,是应该的。”
“凌潇,本王还有公事要办,你再多陪陪你的姐姐,三日后,咱们又要启程了。”
说完,走出亭台。
唐如玉紧跟上前,道:“殿下,如玉有事。”
“好,咱们出去说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后园。
待他们去得远了,亭中,只剩下凌若雪和凌潇。
凌潇道:“姐姐,你不觉得,唐如玉这一次来,另有目的么?”
凌若雪道:“那又如何?”
“姐姐,将来你就是寒州王妃,可这个唐如玉,对殿下,甚是上心。”
凌若雪怅然道:“你说过的,殿下抵达寒州,便会呈上奏折,与我解除婚约。”
“姐姐,那怎么行?”
“我……我想殿下做我姐夫。”
凌若雪着实吃惊。
“你向来不服气殿下,还列举了殿下十数条罪状。”
“姐姐,那是我并不了解他。”
“殿下非但心胸宽广,智谋与胆量,都让凌潇敬佩。”
“特别是用兵上,他用兵竟是神出鬼没,时常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此次大战,我们以少胜多,寒州军,在背后替我们铺平了路,才会攻城之时,大获全胜。”
凌若雪望着弟弟,欣慰道:“弟弟,你真的成熟了。”
“用兵打仗,绝不是好勇斗狠。兵不血刃,才是真正的高手。”
凌潇道:“姐姐,你相信殿下,也会战胜西岐人么?”
凌若雪看着庭院中的桃花:“殿下,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