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冷冷道:“你是说,你们屠村,是为了一样东西是么?”
“是,是。”
孟良点头如同捣蒜。
“杀。”
徐飞转身,王袍被风吹动,风中猎猎。
众将士,手起刀落。
鲜血喷出,将坟头,染成红色。
血流成河,流向坟茔。
仿佛在献祭无数的冤魂。
徐飞冷笑道:“你们是为了青铜鼎吧。”
“这算什么秘密。”
当场,一片腥臊之气。
小元和林景轩,跑到后面丛林,不住呕吐。
唐小山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幕。
看着天边的浮云。
徐飞亲笔写了奏折,命人送到皇宫。
奏折中,将自己途经唐家村,将屠村的赤阳寨,山匪尽皆铲除之事,全然叙述。
至于洞中财物,只说将白银,一半用于百姓赈灾,一半将会亲自送给太子。
襄助太子修葺河堤。
陈明远心直口快,问道:“殿下,为何要将这银子送于太子?”
“由殿下来修河堤,岂不可以收拢人心,彰显殿下的英明?”
徐飞道:“此时,本王可不能彰显英明啊。”
“本王此时,不具备夺嫡的实力,若是流露出夺嫡的野心,必死无疑。”
“所以,殿下将雁门郡的战功,分成几份,赠予了五皇子和二皇子?”
“没错。”
“若是这功劳,我自己贪了,定然成为众矢之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们会在京城和寒州,大肆诋毁于我。”
“咱们哪有那般力量,与他们纠缠这些?”
陈明远眼神清明,对徐飞满是崇敬。
“殿下将功劳分与他们,他们便可以与太子抗衡了?”
徐飞点了点头。
“当下他们的势力最为强大,他们拥有了这个战功,作为筹码,朝堂的格局,才会改变。”
“一场战役,可以改变朝堂的格局?”
“正是。”
“所以,有时,宝剑未必要放在自己手里。”
“如今,殿下要赠送五万两,给太子修筑河堤,这岂非与虎谋皮?”
陈明远依旧不明白,为何要将这许多银两,赠予太子。
“不给老虎一只热腾腾的活鸡,他又岂会出洞呢?”
“舍不得老婆,抓不着流氓啊。”
“嘿嘿,某明白了。”
“殿下,实在是智谋高远,陈某不可企及。”
徐飞道:“陈大哥过谦。你踏遍山河,对于江湖之事,知之甚多。”
“但你心地纯良,一派光风霁月之姿。”
“这等诡计阴谋,又岂能萦绕于怀?”
“殿下对陈某,如同知音。”
陈明远心中,汹涌澎湃。
他未能料想,这样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又是皇子贵胄,竟然如此懂得自己的本性真心。
自己纵横江湖一生,洒脱自在。
如今,亦甘心为这个少年提马持缰。
“陈大哥,日后寒州,一切由你,本王十分放心。”
“只是苦了陈大哥,放弃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
陈明远大是惊异。
莫非七殿下有读心术么?
竟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所感。
“殿下。”
两人无言相对。
友情,信任,依赖。
承宣殿上。
太子发髻凌乱,衣衫上,皆是鲜血。
皇帝徐玄胤怒气冲天。
大太监冯真,手捧圣旨。
“朕宣告天下,太子徐飞大逆不道,妄图谋反。”
“赐死。”
接着,两名大内侍卫,提着太子双臂,向殿外走去。
“不要,父皇,儿臣冤枉。”
“儿臣,没有谋反。”
“父皇……”
睡梦中,太子猛地惊醒。
忽然看到,身边的女子,藕臂香肌,俏脸含春。
听闻太子的尖叫,一旁的芸娘,坐起身来。
披上一件绸纱。
关切问道:“太子,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