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瑶道:“那么,你的那首诗词‘不如惜取眼前人’中,所说的眼前人,便是我喽?”
徐飞道:“自然是你,但也不止是你。”
江曦瑶叹了口气:“你真是太过诚实,都不会哄人开心么?”
说完,莞尔一笑,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当晚,王桢果然在青州的大酒楼,宴请寒州将士,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众人开怀痛饮。
王桢却是心头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此事定会传扬出去,他也会颜面扫地。
但此时寒州军,早已不是当日的老弱病残,而是一只精锐力量。
徐飞和江曦瑶并未前往,而是在清河边漫步。
“这清河景色秀美,明日我们便要离去,殿下可有留恋之人?”
江曦瑶问道。
“有。”
“何人?那个天下第一名妓芸娘?”
徐飞摇了摇头,道:“是青州的名士。”
“你是说,此前云心楼斗诗,乃是为了结交名士?”
徐飞道:“大楚三大才子之都,曦瑶,你可知,是哪三都?”
江曦瑶道:“楚国三大名士之城,乃是湖州,庐州,青州。”
徐飞道:“不错。”
“湖州地处江南鱼米之乡,富庶丰饶,故此湖州名士,擅长诗词填赋,花月风流。”
“庐州四周,山峦叠嶂,兵家必争之地,故此庐州名士擅长兵家布局,缜密
而多智。”
“青州因地处北方山脉,繁华富庶,往来客商众多,乃是信息中转之地。”
“故此青州才子,才华横溢,又兼具纵横天下的大局观。”
“故此,诗词不过是寄予情思之载体,实现心中壮志宏图,才是真谛。”
徐飞话音未落,忽听有人朗声长笑。
“多谢殿下对青州文士之谬赞。”
两人回转身来,只见河边凉亭,走出一人。
英姿勃发,神采奕奕,手中一展折扇,正是城阳书苑院长赵墨阳。
赵墨阳合上折扇,单膝跪地:“城阳书苑赵墨阳,参见七殿下,参见王妃。”
徐飞一喜,笑对江曦瑶道:“你看,这不是来了?”
“赵院长请起,深夜来见本王,有何要事?”
赵墨阳道:“请殿下恕小人冒犯之罪,明日殿下启程寒州,小人已变卖田宅,将书苑交由弟子打理,愿追随殿下前往。”
徐飞道:“寒州并非青州,如此宁静祥和,歌舞升平啊。”
赵墨阳道:“听闻殿下曾讲过一个投笔从戎的故事,赵墨阳虽非将才,但愿意在寒州王府,做投笔小吏,替殿下做些文书事宜。”
徐飞道:“赵院长并非将才,却是全才,寒州实是需要你这等大才。”
“好,本王任命你,暂任寒州尚书令,之后,会由你打理寒州学院。”
“多谢殿下,赵墨阳何敢当此重任?”
徐飞道:“赵院长不必过谦了,你既愿投笔从戎,便是我寒州的大功臣。”
赵墨阳眼中现出异彩,重重点了点头。
“赵墨阳告辞,明日携带家财,随军启程。”
赵墨阳转身而去。
江曦瑶笑道:“寒州王得此名士,恭喜恭喜。”
“只是你不怕他是奸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