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悦忽然觉得陆淮初把空调开得这么低,纯粹就是故意的。
她双手抱臂,缩成一团,扭头瞪着陆淮初。这么冷,他的脸色一点也没变,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似的。
“你把空调调高一点。”
“我不觉得冷,你要是冷,穿我的衣服。”陆淮初把他放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装外套拿给她。
她没接,表现得很冷漠疏离:“不用了,你前面停车,把我放下来。”
陆淮初倒是听话地靠边停车了,可他没给她开车门,她下不去。
看她冻得浑身发抖,陆淮初把他的西装外套强行披到了她的身上。
还是熟悉的气息。
温时悦眼眶发热:“你什么意思?你都娶了别人了,却还送我回家,给我穿你的衣服。”
他若是结婚以后对她只剩下冷漠了,那她会恨死他,可除了恨,她对他也不会再有别的情绪了。
但是,当他对她还有温柔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忍不住纠结,他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陆淮初看着楚楚可怜的女人,眼神慢慢柔软了起来,双手握着她颤动的肩膀,声音带着祈求和诱哄:“悦悦,算我求你了,你和陆燃分手好不好?”
那么一个顶天立地,骄傲矜贵的男人,这样低声祈求她,这一刻,温时悦承认她心软了。
这是她赤诚热烈地爱了五年的男人,她比谁都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恨陆淮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好像一点也不希望他伤心难过。
她有必要告诉他:“陆燃知道我们在一起过,你知道吗?”
陆淮初眼眸幽深,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低声说:“我知道。”
温时悦苦笑了下:“陆燃说他看见你身上我留下的东西了,那东西……”她沉默着,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最后,她还是选择闭嘴了。
她留给他的东西还在不在,有什么要紧呢?反正陆淮初又不会抛弃他亲自选择的适合他的妻子,和她重归于好。
“淮初哥,我和陆燃只是谈个恋爱而已,结婚什么的太遥远了,我不会和你成为一家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再说了,陆燃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了解,我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她话音刚落,陆淮初的电话响了。
是陈桉染打来的。
陈桉染的语气很焦急:“老公,你快回来东院一趟吧,陆燃他……他在东院里发疯。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冲进东院就开始疯狂地搬东院里的东西,下人们根本拦不住。”
陆燃是次子,住西院。
陆淮初是长子,住东院。
陆燃发疯的地方正是陆淮初和陈桉染居住的地方。
陆淮初还算冷静,他感觉这不是什么大事,关切地叮嘱陈桉染:“你离他远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马上回来。”
这一句关切像是在温时悦的头上浇了一盆冰水,她现在透心凉,心凉到麻木。
她把陆淮初的衣服还给她,竭力隐忍着悲伤难过,低吼:“放我下车,立刻马上。”
陆淮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这次没有阻拦她,直接打开车门,放她下车了。他担心陈桉染和他的孩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陆淮初一次又一次地离她而去,她竟然还对他心存幻想,幻想他心里还有她,她真是够可笑的。
她再也不想见陆淮初,再也不对他心软了。
……
陆淮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老宅,直奔东院。
他进来东院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陆燃的迈巴赫,而陆燃把他的用黄金做成的保险柜,搬到了他的迈巴赫上,下人们追在陆燃的身后,连连祈求。
“二少爷,您和大少爷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