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初眸光微动,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
“哥,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就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没保住自己的游泳事业,我也没保护好温时悦,我真失败。”
“这件事要真追究起来,应该怪我,都是我非要温时悦今天来安定医院的。如果她不来,她就不会受伤了。”
陆燃满身的颓然。
他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着膝盖,双手无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陆淮初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在自己弟弟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疲累地说:“你通知一下她的父母,她伤成了这样,瞒不住的,若是她的父母过了好久才知道,一定会更生气的,我可以补偿她和她的父母。”
陆燃更头疼了。
他冷笑着问自己的哥哥:“哥,温时悦为了救你,伤到了子宫,以后可能无法生育,你知道子宫对一个未婚的女人有多重要吗?你以为你给她的父母一点小恩小惠,她的父母就会原谅我们?”
陆燃说着,语气嘲弄:“哦,不过没关系,就算她的父母对你有气,温庆贺也不敢对你撒气,可悦悦的母亲,恐怕杀了我们的心都有。”
陆淮初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你通知她的父母吧,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哪怕是她的母亲要捅我一刀,我也认了。”
陆燃没有违抗哥哥的命令。
他给温时悦的母亲打了电话,温时悦的父母很快就跑来了医院。
温庆贺虽然心里也焦急得不行,他的心里也在责怪陆家这两兄弟,但他对陆家这两兄弟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尤其是他不敢得罪陆淮初。
但徐影蔓就不一样了。
“啪——”
“啪——”
徐影蔓先是朝着陆燃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然后抓着他的衣服,使劲摇晃着:“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今天早晨让你的助理把我女儿接走了,我女儿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徐影蔓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恨透了陆燃。
要不是陆燃对她的女儿死缠烂打,她的女儿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陆燃站得直直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任徐影蔓打他,骂他。
他的脸上立即就浮现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看着发疯的妻子,温庆贺觉得丢人。他一把抓住妻子的两只胳膊,让她冷静一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温庆贺,你放开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悦悦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无动于衷啊?”
徐影蔓痛心疾首,在温庆贺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
她接受不了她的女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她可怜的女儿,伤了子宫,以后要怎么办啊?
徐影蔓越想越伤心,悲从中来,竟是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陆燃的心在滴血,他脚步沉重地走到徐影蔓跟前,十分抱歉地看了一眼徐影蔓,而后把目光转向温庆贺,对温庆贺说:“叔叔,悦悦受伤是我的错,我难辞其咎,您放开阿姨,让他打我出气。”
温庆贺还想跟陆燃客气两句,可徐影蔓已经在他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挣脱了他,继续疯狂地厮打陆燃。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陆淮初走到温时悦的父母面前,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你们的女儿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对不起。”
徐影蔓和温庆贺懵了。
陆燃刚才在电话里没说他们的女儿是因为陆淮初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