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夫人姣好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白纱,只露出一双满怀愤恨的凤眸。
“大,大小姐!”
看门的小厮认出风夫人来,心中一个激灵,忙弯腰行礼。
“啪!”
风夫人在风老太那边受得满腔憋屈,都转化为了怒意扇在倒霉的小厮脸上。
“该死的奴才,让你守着门就是如此玩忽职守的?敲了半天才给我开门!”
“小的该死!大小姐息怒。”
风夫人犹觉得气不过,拎过小厮再要打,被一只手给拦住。
“阿姐,你一向注重在外的声名,这可是在大门口,人来人往的看到了多不好,这奴才惹了你,关起门来打便是了。”
魏晟眯着眸子,将瑟瑟发抖的小厮从风夫人手里解救了下来。
丞相府花厅里。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魏晟目光落在风夫人身上:“一个看门的小厮,还不至于让你大动肝火吧?”
“大哥呢?”
风夫人怒气冲冲地问。
“进宫探望太后了,太后昨夜身子抱恙。你打听他那个大忙人做什么?”
“我要大哥替我支持公道!”
风夫人唰地扯下系在脸上的面巾。
只见她保养得当的脸红肿得高高凸,上面赫然印着两只五指分明的手印。
魏晟怎么都没有想到面巾底下是这么个光景,他吃了一惊,倏然站起来,怒问:“谁打的?”
“风家那个老巫婆!”一提起风老太,风夫人就怒火中烧,她磨着牙将来龙去脉给道了出来。
“那颗红玉髓珠,我早就给了大哥,怎么会被人在我的寝室里被找到?!”
风夫人一激动,牵扯到了脸上的红肿,痛得撕了一口气。
魏晟吩咐丫鬟拿药给她上药。
药抹在红肿的脸上,泛起的丝丝灼痛,让风夫人心中愈发气愤。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打过我,那个老巫婆,我定然饶不了她!”风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阴冷:“还有盛邵和风卿婈那个贱人!”
听到风卿婈的名字,魏晟脑海里不由闪过那神情冰冷讥讽的少女,以及她那双沉冷艳潋的黑眸。
“对付风家那个老太太,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风卿婈……这可是个小狐狸,阿姐,要对付她可不简单呐。”
魏晟叹息一声:“我早就更你说过,不要把人逼得太急,这风卿婈也算是被你从一只懦弱无能的小白兔逼成了狡诈奸猾的狐狸了。”
风夫人冷冷看了魏晟一眼:“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怎么总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我可没有,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风夫人纵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魏晟说得有道理。
一想起这些事情是风卿婈导致的,她就头疼。
自从从北苑回来之后,风卿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邪门。
无论对上多少她多少次,总能落于下风。
一想起风卿婈那双黑白分明,摄人于无形的眸子。
风夫人心头就有点发怵。
她口头上却冷哼道:“不过是蹦跶了两下,蹦哒的欢了而已,要不是如今有盛邵在后面罩着,弄死她还不是更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镇国公,可是不好惹啊。”魏晟托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忽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不过,他也气数将尽了。”
风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心头猛然一惊,看向魏晟:“你说什么?”
魏晟看着花厅外的忙碌的丫鬟们,默不作声。
风夫人挥手示意丫鬟们离开,也顾不上脸上的伤,走道魏晟面前,压低嗓音:“你们要干什么?”
一团天光中,魏晟的脸有些阴暗,狭长的眸子里却是显露无疑的冷意。
风夫人何等心思,看着自家弟弟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你们要对镇国公下手?”
“现如今,整个朝堂都是我们的人,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与我们对着干。”魏晟冷笑:“盛邵就是其中一个,他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目中无人,事事插手,已经蹦跶得够久了。”
这话听得风夫人一阵心惊肉跳的。
她明白自家人的手段,可也没想到他们如此迅速。
但一想起在风家被盛邵恶言相待的事情,心里不免一阵舒爽。
若是盛家这个靠山倒了,风卿婈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只是……“风夫人担忧道:“皇上信任仰仗镇国公,你们想要拔掉他,只怕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放心,大哥和太后早就给他布下了网,如今就等着收网了。”
魏晟把玩着腰间的一枚玉佩,幽幽道:“当年协助皇上进京的两大功臣,比起风兰芷,盛邵不过是一届莽夫而已,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