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太一开始仗着自己是尚书老母嘴硬得跟死鸭子一样,只一个劲儿叫道自己是被冤枉的。
京兆府见她不识好歹,便让师爷带她到衙门刑法处观看一番。
结果,人是站着进去的,被抬着出来的!
京兆府尹行事迅速,贺宴结束之时,风老太将一切都招供了下来。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不明是非心狠手辣的恶毒妇人!”平阳长公主气得七窍生烟,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待我进宫去,得将此事好好说于太后听!”
“你且放心,你受的委屈,自然会有一个公道给你。”
平阳长公主拍拍风卿婈的手,上了轿撵。
她微愠的嗓音从轿子里传来:“不必回公主府,直接进宫!”
“恭送长公主!”
有平阳长公主的话在此,众人就知道风老太这回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人忧愁有人喜,每个人面上神色都不一样。
贺宴落幕,权贵们相继离去,尚书府里的宾客们散了一大半。
风卿婈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今日又从火海里走了一遭,难免有些疲惫。
她带着两丫鬟离了席。
“风大小姐好手段。”
经过那坐假山时,戏谑的嗓音突然传来,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假山深处缓缓走来。
居然是永宁帝的第四子,麟王。
风卿婈眸子里有讶异一闪而逝,她屈膝行礼:“麟王殿下。”
麟王长得很奇特,他很白,有些病态的白,似乎是从未见过太阳,越显那双宽宽的双眼皮褶皱下的眼睛过分的大,漆黑如古井般,莫名渗人。
北冥家人是没有丑人的,北冥翊那样的是凤毛菱角,多的是北冥玄那样意气风发的美男子。
这麟王是个异类。
说他不好看,倒也是个美男子。
说他好看,又觉得有些违和……
麟王走过来,伸手来扶她:“你如今可是有功之人,不必多礼。”
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眼皮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多谢麟王。”
麟王收回伸出来的手,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漆黑的瞳孔里透出些许阴冷。
他把玩着自己同样惨白的手指,慢悠悠道:“如今封了郡主,倒是跟我生疏了,从前可不见你如此。”
这话说得暧昧又渗人。
荷儿偷偷扯了扯风卿婈袖子,害怕的快要哭了。
风卿婈神情自若:“麟王何出此言,我与你从前并无相交。”
她嗓音寡淡疏离:“我还有事,告退。”
“呵!”
凉薄的冷嗤声从麟王喉中发出,他挪步挡住了风卿婈的去路。
他身材高大,将她的去路挡得密不透风。
风卿婈暗骂一声神经病,抬起眼皮盯着麟王:“殿下还有何贵干?”
麟王侧过身,抬手一指荷儿和明玉:“你,还有你,回去,我跟你们家郡主叙叙旧。”
“郡主……”两个丫鬟神色紧张地看向风卿婈。
风卿婈挥了挥手,示意二人照办。
待两个丫鬟离开,麟王忽然靠近风卿婈,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迫风卿婈看他:“都敢不认识本王了,谁给你的胆子?”
若不是原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北冥麟这号人物,就他这娴熟的语气,风卿婈真要认为二人相识了。
下巴上冰冷的触感让风卿婈心中一恼,她抬手便打掉,冷冷道:“麟王殿下大名鼎鼎,自然无人不敢不识你,让开!”
麟王那双的大得出奇的眼睛微微眯起,最终还是侧开身子。
风卿婈从他身前走过,麟王那阴测测的眸光如同蛇信一样黏在她身上,让风卿婈浑身都不舒服。
送风老太进衙门的好心情,全被这个麟王给破坏了。
她拧着眉头,到了英落苑,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荷儿,我和那个麟王从前认识?”
“郡主,您是第一次见麟王,奴婢也是。”荷儿一张讨喜的包子脸皱成一团:“那个麟王感觉好可怕的样子……”
明玉也点头说:“坊间传闻麟王残酷毒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对,那个麟王光是看面相就很可怕,今日他怎么会找郡主你来?“荷儿担忧问。
“不怕,你家郡主什么牛神鬼都不怕。”风卿婈嘴角扯起一抹笑,弧度不屑。
一个小小麟王,当年她跟着他爹冲锋陷阵抢江山的时候,他还在娘胎里呢!
在她面前搞鬼……还嫩了一点!
荷儿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但一想起连老太太都被郡主给扳倒了,又对自家郡主充满了信心。
荷儿脸上又充满了笑意:“郡主,今天贺宴被老太太给弄得没好好吃饭,奴婢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咋们再好好庆祝一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