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种人又怎么会轻易改口呢?”齐枫道。
“他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就应该知道想要解毒就必须对应的解药,寻常大夫不能为其办到,疼痛越深,他的恐惧也越深,但这并非是唯一的情况,他也有可能越痛,心中对我们的恨意也越深。”
顾筱抛出了两种可能性,每一种都需要他们耐心等待其结果的发生。
“若是坏的那一种我们待如何?”齐枫道。
顾筱回答:“自然是逃。”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下来,逃这一词出现了太多次,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虽然明知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继续逃亡,但是依然在众人脸上笼罩出一层阴郁之色。
谁都不想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可他们身上却麻烦频出,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他们距离安稳生活越离越远一般。
宋玲紧紧抓住了祖母的手,目光晦暗,却也是在静静等待着顾筱所说的两种情况发生。
可谁都没想到,当衙差再次过来之时,带来的却是刘糜身死的消息!
当刘糜咽气的那一刻,那个为他医治的大夫当场就被刘老爷给一剑刺穿心口,为他的儿子陪葬。
刘老爷不幸原本健健康康的人会突然去世,势必要追求其背后的原因。
这才从官府的差役之中得知刘糜曾经和途经此地的一行人有过矛盾,还曾报案以小偷之名逮捕他们。
更是有直言他们对自己下毒的话。
听到这里,刘老爷当即拍案,要见一见顾筱他们。
接连几日得不到休息的顾筱等人形容很是狼狈,再次走上公堂之时,眉宇之间的憔悴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
刘老爷坐在一旁,锐利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见他们面相普通,气质也平常,实属是扔进人堆里,也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角色。
他心中的怀疑减少了几分,可活了大半辈子,他也心知人不可貌相,所以对待这几人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我且问你们,糜儿说你们给他下毒可是真的?”
刘老爷的话里的质问之色并不十分明显,更多的像是一种询问。
可分明他并没有做出完全的凶神恶煞之态,宋玲还是第一个抖着身子跪下哭求道:“冤枉啊!我们都是普通的庄家户,根本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做这种事啊!”
宋玲的声音原本就清婉,此刻哭诉起来有些沙哑。
刘老爷也知她就是那个在街上被他儿子盯上的女人,发生意外的那天也是从撞见他们开始的。
所以看向她的目光格外冷冽:“你说不是你们做的,那为何我儿子是在碰见你们之后才会遭此横祸?!还是你们当中有人在撒谎!”
刘老爷一声大喝,整个人像是修罗一般骇人。
也让宋玲被吓得停止了哭泣,整个人倒进祖母的怀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