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弄明白,上次自己被他们看穿身份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是巧合,还是……
因为窗户损坏,下午的时候叫来修缮的木工才到。
来的是两人。
那时开门的是宋玲,她看了这两位师傅一眼,随后便将他们带到了那间屋子前。
“还请师傅帮忙修得牢固些,我家姐姐说了,钱不是问题。”
两位师傅闻言便连声保证,见他们干活利落,宋玲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身去做了其他事情。
只是就在她为院里的几株花卉浇水之时,忽然有一种寒凉的感觉笼罩着全身,那是不同于温度的下降,而是深入骨髓的一股阴寒之气。
宋玲的手微顿,水壶中的水倾倒出了一片,她连忙将还未渗下去的水撇了出去,以防浇水太多花卉被淹死。
宋玲装作不动声色地转向另一盆,继续摆弄起来。
忽然之间,那股异样的感觉离她更近了,宋玲的心口发紧,手心紧紧捏住了水壶,呼吸加快了些许。
在她转身之时,她一眼看到了立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木工,对方正在丈量尺寸,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边。
见状宋玲松了口气,有些感叹自己如今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
只是等她再次转过身之后,其中一个木工的目光泛出了些许的诡异。
他方才刻意释放威压被宋玲感知到,但是对方看过来时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说明不是她。
排除了一个,妖刀的目光又极为自然地落在这间院里的其他屋子上。
出来开门的就只有宋玲,其他人也并没有出院子。
照道理昨晚出了这样的事情,抱团才是他们应该做的,可是此刻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究竟去哪儿了,该是在屋子里伺机而动,一直观察者外面的人,尤其是那个女人。
想到顾筱,妖刀的眼中划过一丝锐利。
上次他早该想到的,谢寥那人怎么会再放一个人质给他。
门外的人叩门之后,他本想一击毙命,只是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小丫头,他一时没有防备,把她抓进了屋里,又被接下来出现的谢寥吸引了注意力才会背后中招。
这件事可谓是他彻底成为杀手之后唯一一件耻辱。
牢房之内,他当即就披上了刑。
手臂和脊背都被重物狠狠殴打,这种痛楚他曾经日日都在承受,后来他杀了那个这么对待他的人,此后他便再也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手上的人命也越来越多,手中积累的财富早已能让他无须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
但是他依然没有停手,接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不断在杀戮中让自己的名号越来越响亮,直到人人惧怕的地步。
常年位居高处难免让他生出桀骜之心,他视人命如同草芥,欣赏那些猎物临死前的痛苦表情。
恍若一个疯子一般游荡在一片血海之中。
他并觉得自己会有失手的那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无情地打了他的脸。
刺痛感进入皮肤的前一刻,他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哪怕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没有躲过这场偷袭。
他的意识在快速地消散,直至彻底一片黑暗。
感官再次传来的是疼痛。
那些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身上施加了诸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