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又将来临。

梓涵去爷爷家拜年时候，他父亲向老人家谈起过关于梓涵的工作问题，由于梓涵爷爷曾经在边区银行工作过，当年共事过的那些老同事，后来有从事金融工作的。他说回头给人家领导打打电话，看能不能找关系把梓涵调到机关工作。梓涵觉得也就这么一说而已，哪里会这么容易，这年月，打打电话就可以办妥事情，近乎天方夜谭。

虽然聂雨汐早就调到营业部工作了，但是上、下班的时候，梓涵还会遇见她，只是遇见说不了几句话他就先到家了。春节放假前，又不期而遇，她问梓涵：“初六有时间到我家吃饭吧。”

吃饭这种事情，他肯定就爽快地答应了。

初六晚上，梓涵大摇大摆地赴宴。到她家才发现，人家就请了他一个人，聂雨汐解释道：“上次你请我吃烤肉，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吃烤肉真是不足挂齿的，梓涵想起了那天她有些尴尬，因为他这些朋友，人家女孩子都不认识。

“真不好意思，那天原计划确实是我同学烤肉的，他从边疆来，烤的好，但是来之前被人打了，住院了。”

梓涵也是言不由衷，说这些干什么？人家也不关心你同学怎么回事儿，又不认识。

那就和她一家人吃饭喽。

吃饭免不了喝酒，而且只有梓涵一个外人，就只好用喝酒遮掩一下自己的尴尬。

酒，是汾酒，这种酒的特点是：入口很绵柔，见风就上头。

这顿饭他们把一瓶汾酒干完了，聂雨汐的老爷子喝了不少，他是军人出身，据说是飞行员，现在是省华都银行的一个处长，也是一位耿直且为人友善的领导，聂雨汐没有沾上他半点光，也说明他老人家也是一位质朴刚健之人。于是，质朴刚健的他在酒至半酣之时，对梓涵说：“我这一辈子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希望几个孩子都能嫁个好人家，找个好女婿！”那是当然的，在几乎醉酒的状态下，梓涵差点说：“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当然肯定没有说，你哪有这种能力啊？

宴席散去，梓涵下楼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聂雨汐负责送他下楼，出了单元门口，梓涵突然拉住聂雨汐的手，在她手上写了一句英文：“I LOVE YOU。“然后他就快步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寒风袭来，酒劲儿冲上喉咙，“哇“的一下，梓涵在抱着的树旁边来了个“现场直播”。然后他腿一软，几乎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吐出的东西上，好在没有。坐在旁边休息了很久，他觉得腿上有点力气了，可以走路了，踉踉跄跄走回了家属院。上楼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迷糊，觉得自己在楼道的墙上蹭了几下，回家衣服都没有脱，倒头就睡了。

早上起来，他发现脸上被楼梯旁的墙蹭破了，好在是浅表伤，不至于破相。

上班后的几天，他一直都在回想这件事情，有些魂不守舍。他感觉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一定要有一个结果，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办。也许爱情这种事情早就悄无声息地埋下了伏笔，只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么，那天酒后就是一种表白，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十分隐晦的方式，他也不知道。

这种表白的冲动绝不是一时兴起，可能完全是因为酒壮怂人胆，他将自己考虑良久的事情激发了出来，但是他又确实没有亲口说出来，不知道他写的那一行字，人家是否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呢？

就这样磨磨唧唧快到正月十五了，梓涵拿起电话给聂雨汐打过去，很快她就接了电话：“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