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行之间确有天壤之别,原来隶属北大街支行一些分理处、储蓄所由于地域管理等方面原因划归兴庆支行以后,这些网点基本上没有任何起色,不仅业务上没有起色,那些原来的分理处主任也没有什么新的建树。原来的长乐路、东关等分理处主任,诸如丁建刚、郑小冰都沉没在茫茫人海之中,而那些新入支行的人也呈现出了懈怠和消极情绪。
实际上,从支行的年轻人组织的各项活动,以及那些在分行组织的各项活动中,兴庆支行年轻员工表现出来的朝气蓬勃,以及强烈的责任感、归属感,与懈怠的情绪有些不搭界。虽然这些活动带有严重的洗脑成分,但是你完全可以从活动的组织、表现以及活动后续的反馈,看出参与者与组织者的迥异。
当时梓涵还在办公室做秘书,有一次“汇演“,梓涵负责摄影。轮到兴庆支行表演节目时候,突然舞台灯光出现问题了,正在表演的年轻人没有乱阵脚,就在舞台上摆出造型,等待灯光恢复继续演出。这完全是由于技术故障造成的问题,那些机关的评委给支行打分很低,这些青年员工们知道后竟然潸然泪下,为自己的努力叫屈,为这些评委的不公正叫屈,为支行的名誉叫屈。而这几位支行行长一点作为都没有,因为他们可能知道,这些评委也许是对他们几个人不认可,但是板子却打在表演者身上,对于这几位行长而言确实无关痛痒,只是面子上不好看罢了。
与其相对应的北大街支行,非但业务迅猛发展,也显示出了人才培养的后劲,为分行各个重要业务处室输送了很多骨干,后来这些人都成为分行的中坚力量,甚至成为了省级分行的领导。北大街支行在四府街的家属楼、在财政厅建立的网点,后来搬迁至新的支行办公大楼,还有在销售发行新股中挣得盆满钵满,无一例外显示出领导者的睿智和基层管理者的齐心协力。
老孙和闵钰也因为新股发行,为自己挖得了第一桶金(当然也许人家早就挖到了金矿,只是梓涵孤陋寡闻了),杨睿智管理的兴庆支行在“金花股份”新股发行过程中,按照“古都饮食”的发行惯性进行贴现操作,却未曾想遇到了政策突变,支行非但没有挣到钱,还赔了很多,为此付出了惨痛的教训,最后需要分行出面在账务上进行处理方可解决,简直丢尽了人。
杨睿智为大家画的大饼彻底成为了肥皂泡,那所谓的大房间、大空间的家属楼恐怕早已成为一座海市蜃楼。
做银行业务都不行,这些领导还妄图做贸易,结果投资在晋中的焦化厂出现了问题,时任支行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尹豪前去讨债,却在路途中出现严重车祸,命丧黄泉。参加追悼会的时候,梓涵满脑子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尤其看见这几位支行行长那种消沉的样子,一种霉运降临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地方确实有些邪气,支行的领导不知听了哪位大师的建议,前往尹豪出事的地方为其“招魂”,搞得煞有介事,神乎其神。与其说是为死者招魂,倒不如说为自己招魂。
所以,聂雨汐因为怀孕而提出保胎休假,一方面调养一下身体,另一方面,可以先远离一下这个诡异的环境。这个时候,梓涵和田光军下班以后就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后尝试着自己做饭做菜,也乐得清闲自在。中午来不及做饭,就去菊花园后面的“老马家”买两碗羊肉泡馍,甚至有时候早上就在这家吃泡馍,而不是去分行餐厅吃早餐。
这时候,分行已经开始酝酿在钟楼小区、东县门盖新的家属楼,梓涵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钟楼小区分到新房子,那里是古城的中心地带,而且那里的楼房将是带电梯的,这对于常年爬七楼的人来说就是最佳的居住环境。
临潼支行的老孟要退休了,这位行长看上去更像一位村支书,就任行长的时候看上去就七老八十,感觉早就是一位年迈古稀的老人,临潼支行在他的管理下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