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贷和风险两个部门在解放路那里办公了没有多久,就因为诸多不便搬回到旁边的皇城宾馆。
此时,华都银行的大楼外立面已经装修一新,那个难看的、倒霉催的破钟被拿掉了,虽然“驴粪蛋“外面光鲜亮丽了许多,但是里面依然还是那个破样子,尤其从楼的后面看,还是破楼一座。
合并后省市行之间的隔阂依旧,特别是合并后机关很多人员被遣散分流到支行,加剧了隔阂。
省行要求双职工只能留一人在机关,其他的无论你是代办员还是正式工,一律下基层。省行的双职工就有被下放到原来市行的支行,甚至是网点,这种矛盾随着人员的下沉和交流更加显现。
很多人觉得前途渺茫,灰心丧气,机关大楼里充斥着沉闷、压抑,人们彼此之间见面,很少再说什么,餐厅里除了吃饭的声音,那种高谈阔论、嬉笑怒骂已经很少听到、见到了。
梓涵觉得一切尚好,既来之则安之,已经举手投降了,就索性彻底装孙子。他每天按时上下班,除了应付那些并不忙碌的工作,就是复习MBA考试内容,尤其是做数学题、背单词。
总行法律部成立不久,就开始征集各种银行案例,写案例并进行分析确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梓涵把过去经历的案例翻出来,结合判决书的内容抄抄写写很快就完成了,交给邓处。她看后十分满意,然后就拿着梓涵写的案例和慕容一同去哈尔滨参加总行举办的银行案例研讨会,据说会议期间,黑龙江分行还组织大家去海参崴旅游了一趟。
其实,他自己也确实懒得去,一方面要准备考试,一方面也不由得他自己大度让贤,人家处长大人压根儿就没打算带着梓涵去参加。
其实,这就是国有企业,非常典型的国有企业那一套,就是干活儿的永远都在干活儿,领导永远都在摸鱼,尤其是这种不知法律为何物的领导。好在她其实并不多事儿,而且,当梓涵说考试的时候需要处里盖章,同意他参加考试,她也没有打磕绊就给梓涵签字盖章了。
而写案例这种事情也绝非搞科研,有些国有企业,特别是有些国企的领导,硬是不要脸地把别人的科研成果冠以自己的名字,你拿他也没办法啊?这种抄抄判决书就搞出来的破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而且,旅游的机会多着呢,梓涵也懒得和领导一起出去,他是没有闲情雅致伺候他并不熟悉的领导。
但是,突然就传来吴行长、白行长被检察机关控制的消息,而且还有计划处的赵君。
有些人谈到赵君的被抓,给出的定义就是:“完了,这回市行的盖子算是被揭开了!“
梓涵确实不知道市行有个毛线”盖子“,在他的认知里,市行的干部、员工大多都是在实实在在做事的,相反省行总在窝里斗,而且是绝对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一天,梓涵的传呼留言,是回一个十分陌生的电话。他打过去,对方称省检察院的,还是上次梓涵替白行长背的那5000元国库券的事情。对方说经过研究,梓涵必须把产生的利息送过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菊花园大厦这个破事还摆脱不掉,平白无故就要梓涵拿出两千多块钱,真是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