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年,省行经历的那些无厘头的事情,也应该感谢总行的亲力亲为。
“三道防线建设”,RACA,机构和人员整合……
所有的折腾,假如若干年以后再回头看这些东西,who care you?
由于梓涵一直都在机关工作,务虚的事情虽然没有其他省行搞得风生水起,但也绝对是乐此不疲。
在福州参加会议期间,福建行向全国分行浓墨重彩介绍他们的“春耕行动”、“扫雷行动”。
好家伙,一个好端端的金融企业,搞得像村支书一样,又好像是部队的侦察班。而这些朗朗上口的东西,却深得总行的青睐,好像是重大发明创造一般。
而对于基层出现问题的实质,似乎没有人愿意深入研究,其实,梓涵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这种机制下的银行,不出问题是万幸,出了问题是必然。
梓涵忘记了是谁曾经提出过这样的问题:银行是经营什么的?
银行当然是经营货币的机构啊?
然而这个问题更学术性的答案却是:银行是经营风险的。
只要你开门做生意,风险无处不在。你想了一万种方法堵住风险的漏洞,就会有一万零一种风险发生,而且,唯一你没有堵住的风险就可能使银行万劫不复。
这些年搞的很多运动式的工作确实很无趣。这是因为那些坐在封闭的机关大楼里的人们,看着国外的狗血电视剧,想象着自己的银行可能出现的问题,再将这个假想敌的弱点掰开了、揉碎了,研究出所谓破解风险的“灵丹妙药”。
他们为了证明自己“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还会假模假样地到基层“调研”一下,听听汇报,做做记录,吃点特色小吃,喝点高档白酒,然后回去搞一些理论“宏篇”,以为这样就可以指导基层所向披靡。
梓涵在这种机制下深受毒害,而且全然不知这些都是无用的东西。为了这些“面子工程”、“噱头”耗费心机,人都变得“秀逗”了。他自以为认真领会总行的精神,搞一些所谓的创新,报告写得漂亮一些,他的部门在省行期刊上多发表几篇软文,这就是自己工作的实质。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领导的更替对自己职业生涯的影响。
对于他的根基稳固与否,梓涵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就好像东新街新建的省行办公大楼那样稳固。
由于汶川地震的影响,刘行长要求将这个工程建设成为“百年大计”的工程,甚至提出要拿“鲁班奖”。工程施工时,梓涵也去工地看过,地基铺设的钢筋密集程度,看过的人足以相信,这幢大楼可以抗击8级甚至以上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