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下山
云梦山,终年浓雾不散。传闻当年鬼谷子隐居于此,诸侯多次遣人寻鬼谷子出山相助未果。
这日,常年笼罩云梦山的浓雾突然散开一个缺口,几间茅屋突兀出现在半山之上。茅屋由于常年失修显得破败不堪,茅屋四周破洞密布,让人难以分清大门所在之处。
两块霉迹斑斑的残破木板,倾斜着靠在枕脆木柱上还不至于倒下去。若非木板依稀还有一丝柴门模样也是,依稀能看见一丝大门的样子。
一阵风无端吹起,“咔嚓”一声脆响,随后就见草棚轰然倒塌,溅起一地木屑。
木屑、碎草散落一地,一座漆黑的丹炉露了出来,丹炉顶盖蒙着厚厚的灰尘。
“哗”茅草中的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邋遢中年掀开茅草站起来了。中年人拍了拍身上茅草,仰天自语:“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山中无岁月,师傅曾经说过,如果有朝一日再无寸近便出山求缘。”
中年人四下环视,就见几间草棚已经化成满地的木屑碎草,小件物什也都碎了一地,只剩下那座丹炉完好的立在那里,中年人跪在地上朝天磕头:“弟子徐福不孝,连师父修行之地都不曾照料周全。”
三拜九叩之后徐福方才起得身来,大步如飞走入山林,以手代刀砍断一棵尺粗大树,单手托着带了回来。
徐福迅速的削去树枝,将树干抛上天,眼神闪过一片刀芒,就见一块块的木板如雨落下。徐福衣袖朝四周一扫,狂风起,将一地的茅草吹得毫无影踪,一番忙碌之后,几间崭新的茅屋出现在原地。
徐福走到丹炉前,抚上炉盖闭眼朝天久久不语,徐福扯下衣袖擦拭着丹炉上的灰尘,回想起幼年之时与公孙衍、苏秦、张仪常嬉戏于丹炉之旁被师父鬼谷子惩罚的场景,徐福自语:“公孙衍、苏秦、张仪只是师父的外门弟子仅仅习得纵横捭阖之术便被师父赶出云梦山,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他二人已经埋骨黄土,也不知道当年两位师兄下山之后是否泄露门中机密,若是泄露机密我难道当真要将两位师兄的后辈门人斩杀殆尽?哎……”
一番收拾之后,徐福朝着谷口迷雾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修造的几间木屋,徐福不再留恋走到浓雾边,口中念念有词,迷雾似有灵性,徐徐朝两边分散,徐福走出迷雾看到下山不远处房舍如毛,徐福眉头一皱:“当初上山之时方圆十里无人烟,看这天下怨气纵横,血气弥漫,看来天下已无清静之地,且不可让凡尘烟火扰了仙土宁静。”
徐福身躯飘向半空,大手一挥,山中浓雾大起,雷电之声轰鸣作响,迷雾遮盖了大半个云雾山,大雨从天上倾盆而下,鸡蛋大的冰雹砸得岩石都感到生疼。山下的村民听见云雾山中雷声作响,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漂浮在空中的徐福,连忙跪在地上,口中大喊神仙。
徐福也不理睬山下跪拜的村民,身形一闪再次出现之时已是几里之外,几个恍惚便消失在地平线。
入夜之时,天空繁星弥漫,徐福的身影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出现,徐福看着漫天星辰:“西方将星出,北方帝星动!看来师傅天下大统将至,不过这帝王星光芒暗淡,若助帝星也是一大功德。”
徐福身影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已是邯郸城中。徐福来到信阳侯府大门不远处,化着一算命之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辰时,赵姬带着赵政走出侯府,徐福睁开双眼,与年幼好奇的赵政四目相对。
徐福站起身来走到赵姬跟前:“我观夫人脸上似有忧色,可容鄙人为夫人算上一番。”
“大胆,侯府门外岂可胡说八道。”守门侍卫担心徐福别有用心,拔刀挡在赵姬母子身前。
“我看夫人两眼向西,不知道夫人可曾向往西方?”见赵姬不理会自己,就欲离开,徐福再次朝赵姬开口问道。
赵姬闻言一惊,佯装镇定的喝住就要上前的侍卫:“先生勿怪,还请先生入府一叙。
徐福跟随赵姬进了侯府后院,赵姬让侍女带着赵政退了下去:“不知先生从何处来?”
徐福明白赵姬的试探之意:“我本方外之人,从山中而来。”
“我倒是觉得先生虽然衣着虽寒,气宇却不像山中之人!”
徐福自然明白赵姬心中疑心未去,当下漫不经心的说道:“夫人一生多磨,桃李之年得遇良夫,虽心有不愿却为夫君甘愿委屈求全,夫人之子生父乃是心中所思之人。不知夫人可曾听闻云梦山?”
赵姬担心徐福乃是奉吕不韦之命前来试探自己,又或是受赵王之托,借机扣留自己母子以制肘秦国,想到这些赵姬便心不在焉的随意回答道:“云梦山却有耳闻,仙家之地,浓雾常年不散,仙人时常显现神迹。”
“传言有误,云梦山并非仙家之地,乃是修仙鬼谷一门立身的方外之地,门主称号便是鬼谷。本道徐福,家师鬼谷子,记名师兄公孙衍、张仪。夫人心有所虑,不知这点小把戏可否解夫人疑虑。”徐福话音落下,整个人慢慢的浮了起来,盘坐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