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

更夫小声嘀咕了一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发现完全没听说过道上有个叫白起的人。

可他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作为弑天阁的金牌杀手，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是个普通书生。

毕竟谁家的书生，四更天了，还不睡觉，在外面瞎溜达！

不过，不管这个白衣男子是何身份，看到自己的脸，那他今晚必死。

想着，更夫握着短刀的手一紧，身体微微下压，随即，“噌”的一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一般，向着白起冲去。

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更夫，白起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波澜不惊。

就当更夫快要冲到自己身前之时，白起眼神猛然一凛，低垂在旁的右手微微一颤，一柄软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中。

更夫见状，刚想躲开，就只见眼前银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软剑已经笔直的刺进自己的喉咙中，又迅速抽离。

而且白起此时的双手，除了那盏昏暗的灯笼，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软剑，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空空如也。

“你...你...”更夫捂着喉咙，用手指着白起，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堵住他想说的话。

白起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咂吧咂吧嘴，有些失望的轻声道：“身为一个杀手，还是弑天阁最顶级的金牌杀手，竟然敢从正面冲过来，啧啧！”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刚转到一半，突然，白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对着更夫轻笑一声说道：“对了，在下名叫白起......”

“杀神白起！”

“呃......”

更夫仿佛听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珠猛然瞪大，剧烈的抽搐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彻底的咽气。

“呼......”

一阵夜风吹过，更夫丢弃的灯笼滚动了几下后，通体开始燃烧。

透过火光，可以看到，更夫哪怕已经死亡，这眼睛依旧没有闭上，眼珠中的惊恐之色依旧清晰可见。

随着灯笼的燃尽，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黑暗，就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

金陵城西南角，最偏僻角落的一处小破落院。

一个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老人正在整理自己的牛车，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帮忙。

“小伙子，累了吧？倒完这最后几桶‘金汁’和泔水，就可以歇息了。”

金汁，也叫粪水或者夜香，这个沧桑的老人，就是金陵城的倒筲工，也叫粪夫。

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他最忙碌的时候。

这些年，他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最近几日，要不是面前这个从外地逃荒来的流民小伙子帮忙，已经年迈的他，还真不一定扛的住。

“爷爷，你先去歇着吧，剩下的这些，小子去收拾倒掉就行。”

小伙的表现，让倒筲工很欣慰，他欣然一笑道：“好，老头子去给你热碗饭。”

说着，老头就走到旁边的水盆，弯下腰一边洗手一边继续说道：“老头子无儿无女，等过几日，这份营生，就交给你了，这样，你在金陵也能有一份生计。”

“怎么样？高不高兴？”